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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晚过去看了看,李玉殷勤的用不知道哪里的口音招呼:“格格,买鱼吗?”

温晚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转身抱着弘历的胳膊笑:“我不买…”

“那就再看看别家。”弘历道。

李玉只能可怜兮兮的在后面看着。

第二个摊位是高玉,瞧着靠谱不了多少,衣服虽然不是绸缎的,但很新,他卖的是灯笼。

一个个精致的不得了,最中心那个居然还是琉璃的!

温晚的手略过那个琉璃的,选了一个小鱼儿的。

“我要这个。”

“我喜欢鱼儿!”

李玉抻着脖子听到了,差点一口气憋着!

您喜欢鱼不买我的真鱼?!

亏我跟高玉差点打起来,争这个摊位!

“你该问问多少银子?”弘历笑着提醒。

于是温晚一本正经:“请问,几两银子?”

“格格,半贯钱就够!”

温晚对弘历小声道:“半贯钱是什么意思?”

弘历小声回答:“一两银子,一贯。”

温晚算了算,有点惊喜:“那我可以选两个?”

“对。”

温晚又低头选了起来,这次她依旧没有要那个琉璃的,而是选了另一条鱼,凑成了一对儿。

“好看吗?”

“好看。”

“付钱呀!”

“好…”弘历从荷包里拿出一块碎银子,扔给了高玉。

高玉受宠若惊的捧着:“多谢您!”

弘历接过温晚手里的一只鱼灯笼,同她继续往里走。

下一个摊位是不认识的小太监,应该是前院伺候的,也穿着布衣,戴着一个瓜皮帽。

卖的是笔墨纸砚。

那烫金的花纹墨,一看就是名砚的砚台,还有厚重光滑的纸张…

小太监都不敢像高玉那样拿起来叫卖。

温晚站在前面看了一会儿,对弘历道:“您要那块墨么?”

“好。”

“请问,什么价儿呢?”温晚指了指最中间的那块墨,看花纹同弘历用的有点像。

“格格,这块儿是八两银子。”小太监点头哈腰的回道。

“这么贵?”

弘历佯装生气:“你买一个普通刺绣的炕屏,就花了三百两,给我买一块墨,却嫌贵?”

温晚一想也是,立刻表示是自己小气了。

然后拔下了头上的一支金蔷薇花的簪子,递了过去:“这个够吗?”

“这太多了!”小太监犹犹豫豫,不敢拿。

弘历接了过来,重新给温晚簪了回去,然后荷包里掏出一个小银锭子抛了过去:“不必找了。”

小太监立刻高兴的喜笑颜开,把墨用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装了,双手捧了过来。

温晚接过:“送您。”

弘历刚拿在手里,就立刻有一个仍旧是太监打扮的上前,手里捧着一个空托盘。

弘历把盒子放了上去,仍同温晚一人拿着一个灯笼,缓缓继续。

竟然还有卖茶的,还打了个崭新的店铺旗子:写了一个大大的茶字。

“格格,小店还有茶点!格格尝尝?先尝后买!”

温晚笑了:“那就尝尝罢。”

茶点当然精致的不像话,不过都是有茶入味,因恐伤身,平日里温晚也是吃不大着的。

她每样都尝了尝,选了最好吃的一份龙井茶酥,又取了一小块,银签子挑了,喂给弘历。

“这个最好。”

弘历咬住吃下:“那就买一些?”

“好。”

温晚想了想,又挑了一块玫瑰茶饼,喂给了他。

“这个如何?”

“也好。”

“不如每样都买一点儿。”弘历道。

“会不会太多了?”

“不会。”

“好。”

小太监喜笑颜开:“格格,小店明码标价,一斤一两!”

“论斤的啊?”温晚恰当的表现出了惊讶。

“是!”

“那便每样要一块罢?我们俩分着用?”弘历道。

“嗯。”温晚的注意力不在分着吃上面,她侧过身小声道:“我们买这样多,是不是该让他便宜些?”

“有道理。”弘历鼓励一笑。

“您问…”温晚戳了戳他。

“好。”弘历一本正经:“我家夫人说,买这样多,该便宜点才是!”

小太监假装为难:“这位爷…我们小本生意,明码标价,实在便宜不得!”

“这装点心的盒子,我们便不收钱了,如何?”

温晚??

盒子还要收钱?

思想够超前的啊!

“夫人,你觉得如何?”弘历低声笑道。

“那…好吧…”

然后小太监拿出了那么大一个花梨木雕八仙过海的食盒…

装的满满的,但他明显忘了称重,心虚的收了三两银子。

食盒自然也就过了过弘历的手,就被人接过去了。

“卖面具了!卖面具了!”下一个摊位立刻开始吆喝了。

果然得有面具。

温晚走过去,看了一会儿,没有那种可怕的或者搞怪的,一个个都华丽又漂亮。

“格格,面具可以试戴!不好看不收钱的!”

温晚十分纠结,“这个罢…”

试了试,没有镜子,她只能侧身问弘历。

弘历道:“好看!”

“是吗?”

“可我还想再试试那个…”

刚戴上,弘历立刻道:“好看!”

如此四次,温晚不乐意了:“您敷衍我呢!”

“怎么会?”

“是真的好看。”

“你看最初你选的这个兔子,耳朵特别衬你!”

“这个老虎,颜色衬你今儿的这身衣裳…”

“还有这个…衬你的耳坠儿…恩?你这耳坠戴过两回了。”

戴过两回,就是首饰不够。

“这几个面具都要了,我带你去看看首饰。”弘历道。

“我还想要那个。”温晚指了指一个狼头的,不过那狼画的一点也不凶狠。

“好。”

付了银子,温晚就把狼头的给弘历比了比。

弘历任由她摆弄。

温晚自己笑了会儿,才把面具放下,递给了跟着的小太监。

弘历牵着她去了首饰摊位,出乎意料的是,这个摊位的首饰竟然不是宫中的样式,更像是民间的。

这让温晚来了兴致。

“格格请坐!”看守摊位的是春然。

她换了一身布衣,有些拘谨,在温晚坐下后,把镜子摆了过来。

“格格生的这样好看,肯定戴什么都好看。”

温晚侧过身小声的弘立道:“她夸我好看。”

“嗯,我的夫人是京城最好看的。”

“您小点声儿…”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弘立挑了一对耳环,给温晚比了比。

“果然戴什么都好看。”他道。

温晚嘴角眉梢都是笑意,“照你这么说,我也不必精挑细选了,随意那两对就打发了。”

“那怎么能行?”

“长得好看又不是你的错。”

“不能因为长得好看,就不能选自己喜好的东西了。”

温晚十分惊讶:“您看了多少戏本子学的这样的话?”

弘历一时有些心虚。

他身边那么多女人,心情好了,他偶尔也愿意哄两句的,会说这样的话也不足为奇。

但这话怎么能跟温晚承认呢?

于是道:“哪里学的不要紧,要紧的是真心。”

温晚像是被哄到了,越发欢喜。

最后在春然的推荐下,温晚选了两只银镯子,都带着花朵样式的小铃铛,弘历给她选了三对耳环。

原身是正经的满人姑娘,是有三个耳洞的,不过平日里她嫌沉,只戴一对。

又是一番不伦不类的讨价还价后,方都付了银子。

再往里走就是卖花的了。

百合,芍药,还有莲花等,还有几株山茶花,连盆放在地上。

含珠打扮成了卖花女,正在装模作样的给山茶花松土,脸上都沾染了泥土。

“格格买花吗?”

“都是自家种的。”

“山茶花瞧着不错。”温晚道。

“您真有眼光,这株是新品,已经全是花苞,这几日就开了。”含珠满眼都写着:主儿,快买快买!这个最好!

“鲜花虽美,但不长久。”温晚假装叹气。

“还是看看旁的罢。”

“要想长久,画下来就是,然后按照画样儿,做一批瓷器来,如此可还算长久?”弘历道。

“可我不善画…”

“怎么能劳夫人动手,花开时,我画来与你。”

“也好。”温晚故作勉勉强强的买了。

弘历看破不说破,侧身笑道:“前面还有糖果,你是不爱的,不过是要凑个人气儿,另有些布匹绸缎,我陪你转转。”

“本想为你叫那捏面人儿的进来,可他们市井平民,见不得场面,慌慌张张也是无趣,到底不如去街上来的好玩儿,便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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