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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嬷嬷也暗倒不好。

主儿得爷眷恋是好事!但若爷因此不顾国政,那主儿…

天下人的唾沫星子就能把主儿淹死!

但她一点法子也没有,更不敢这时候劝谏,她敢说一个字,爷就能灭了她全族。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弘历一句话也未说,打横把温晚抱了起来,往屋内去了。

后面苦着脸的李玉也一句话不说的小跑过来,跪了下去。

何嬷嬷也没有说话,同样跪了下去。

让他们意外的是,弘历很快就出来了。

在廊下停住脚步:“好好伺候。”

何嬷嬷立刻磕头:“是!”

弘历这次没有再回头,李玉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呼!保住了。

何嬷嬷进去后,才发现弘历把温晚抱在了床上,还给她放下了帘子。

她只能重新打开帘子,怕她害羞不适,她体贴的尽可能不去看温晚的伺候她梳洗,温晚自己换了寝衣,便回去睡了。

何嬷嬷吹灭了大部分的烛火,才离开。

第二日。

温晚起的晚了些,换好衣裳,坐到镜子前一看,脖颈处果然全是红斑,后面春然眼神心疼。

主儿可遭罪了!

爷也太不怜香惜玉了!

主儿还小呢!

温晚看着她越来越心疼的眼神,赶紧打断:“嬷嬷呢?”

“嬷嬷去给主儿备早膳了。”

“嗯。”

“含珠如何了?”

“你抽空,去看看她。”

“是!奴婢明白。主儿放心。”春然给她戴了两支钗,然后收回手。

何嬷嬷不一会儿就进来了:“主儿,高公公在外头候着。”

“嗯。”

高玉一见温晚就赶紧恭敬的行礼:“请格格安!爷让奴才这两日子在您这里伺候。”

“有劳了。”温晚勉强笑笑,瞧着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

高玉记在心里,晚间定有人来问。

用过早膳,温晚就去后书房呆着了,也没什么精神的样子,玩着她那些兔子。

春然看看何嬷嬷,何嬷嬷微微摇头。

主儿怕是想爷呢。

少女怀了心事,难以适应,也是有的。

这可劝不得。

只能尽可能小心温柔的劝温晚好歹吃了点荔枝。

何嬷嬷还分心想到,金氏未曾来登门,又嘱咐了许多一回,让他多盯着后院各处的动静。

高玉也故意卖了许多几个无关紧要的消息。

一天就这么消磨过去。

次日晨起,温晚瞧着依旧没有好转。

倒是让含珠回来伺候了。

含珠回来磕头,见温晚心情如此,还以为是自己把温晚气的,何嬷嬷给了她个眼神她才不那么忐忑了。

温晚依旧在后书房消磨时间,摆弄镜子,似乎想摆弄出一幅新的景儿来,但总不合心意,便赌气似的放到了一边,不肯看了。

何嬷嬷示意含珠赶紧收拾了,然后自己端了一碗冰果混合的双皮奶,去哄温晚。

“主儿,您尝尝?小厨房新出的味道。”

温晚兴致缺缺的看了一眼。

“不用了。”

“我也不觉得热。”

“嬷嬷用罢。”

说着她别开脸——眼不看为净…

何嬷嬷一看,这可遭了!

连喜欢的东西都不肯吃了!

她知道温晚没失忆之前,对爷是满心爱慕,以至于要死要活…

但传闻是传闻。

不亲眼看到,总是不觉得怎么样的。

可现在何嬷嬷却深信不疑了。

这重新动心,就已经这样茶饭不思了。

若是爷新鲜劲儿过了…或是再有新人…

主儿可怎么办呢?

还不如前些日子呢!

何嬷嬷悄悄出去,召集另外三个,商讨:“你们谁会讲戏本子?”

“口齿清楚,能讲清楚就行!”

许多先开口:“嬷嬷,我学过一点说书。”

何嬷嬷赞许的点头,技多不压身,还真是有道理的。

“那你去找一些戏本子。”

“要什么样儿的呢?”

“热闹的!越热闹越好!”

“你一个人说不过来,春然给你搭把手!”

春然指了指自己:“我?”

“嗯!就是你!”

“主儿如今好不容易用得上咱们,还要推三阻四不成?”何嬷嬷道。

春然立刻摇头:“许公公,请赐教!”

“还有,民间可有那种…教人…恩…不自误自扰的戏本?”

“有济公活佛!”许多道。

“就活佛了!”何嬷嬷点头。

春然很担忧:“嬷嬷,给主儿讲这个合适么?主儿本就…”

再被嬷嬷说的去修佛该怎么办?

“怎么不合适?”

“活佛心怀苍生,是大智慧!”许多道。

春然只能点头。

“那我扮谁?”

“就扮,被活佛感化的妖精吧!”

春然??

苦着脸应了。

“含珠,你先伺候主儿,好歹用点汤水,我去给主儿做点绿豆酥。”

“是!”

四个人各有分工,都去忙活去了。

很快,温晚就一边吃着点心,喝着冰葡萄汁,含珠还给她端着桃子酱的双皮奶,时不时哄她吃一口。

一边看起了许多跟春然配合度几乎为零的说书演出。

这俩一开始还很卖力的演,但春然毕竟是临时赶鸭子上架,完全没有经验,错误百出,连带着有经验的许多也乱了节奏,越演越绝望。

最后都有些木了。

好在温晚笑了,笑的好一会儿。

他们瞬间都精神了。

不就是为了讨主儿欢心么!

主儿笑了就成!别的不重要!

因为一下午的欢乐,本就饿极了的温晚,晚膳用的正常起来。

众人都松了口气。

又熬过一日。

明日爷就回来了,主儿应该就欢喜了。

但爷不可能一直陪着主儿啊!

于是四个人又开了一个碰头会。

“有道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还是要同高玉说一声,透个意思。”何嬷嬷道。

晚膳时候,高玉还殷勤的伺候了一回,这会儿刚被许多劝回去歇着了。

许多点头:“我一会儿就去说一说。”

“嬷嬷放心,不该说的我一句都不会提。”

“嗯。”何嬷嬷对许多很放心,知道他一定会说的好听又规矩。

规矩,是很要紧的。

他们不能直说主儿想爷了,只能说说主儿如何不舒坦。

“今晚,含珠你在外室守着,万一主儿梦魇,也能听到。”

“是!”含珠点头。

商量妥当,四个人又各自散去。

但让众人皆没有想到的是,弘历第二日未能回来。

甚至没有只字片语递回来。

蔚兰苑的气氛紧了起来。

何嬷嬷心急如焚,只能大晚上的让春然跟许多继续表演说书。

温晚看了眼时辰。

表面哀伤,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真是天助我也。

弘历定然是被望子成龙恨铁不成钢的雍正大大摁着干活呢。

他最好再两日也不能回来才好。

他俩表演完,时辰已经算晚了,室内寂静了一瞬。

“主儿…您该歇着了。”何嬷嬷软声道。

“嗯。”温晚木木的点头。

然后木木的洗漱更衣,就睡了。

何嬷嬷却担心的不得了。

主儿不哭不闹,都闷在心里。

憋坏了可怎么办啊?

她怎么也想不到温晚在睡前,还在心里给自己唱了首欢乐的歌,还告诫了自己,别因为一点儿小幸运而掉以轻心,并且努力的让自己熬夜,以让第二日气色显得更加悲惨。

憋坏,不存在的…

转眼又是晨起。

这个早晨,是蔚兰苑目前最艰难的一个早晨了。

许多都跟高玉一起进了屋里伺候温晚用早膳。

温晚看到高玉,才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他在,金氏怎么可能会来!

真是疏忽了!

她自我反省了一下,然后放下筷子:“嬷嬷,我想去园子里走走。”

何嬷嬷立刻道:“奴婢这就陪主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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