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作家发病457(2 / 2)

  另一个警察叹气:“一会儿你跟队长解释一下吧,也不是故意的,然后就是亲自跟老太太说清楚道歉,应该能调解。”

  不可抗因素,能怎么办呢?

  一想到自己现在可能站在一片散开、泡开的骨灰上,心里就觉得瘆得慌,不由得多看了桌上那尊虽然漆黑但依旧慈眉善目的菩萨几眼。

  硬着头皮清理到半夜,人这才走,打算明天再来看看。夜晚,宿舍楼终于安静下去,圆月高悬在鸦青色的天空,能看到它光亮照射的周围的云层的轮廓,像极了瞳孔的模样,看久了总能产生一些无端的联想,月色洒下来,落入回字楼中间,略微照亮了走廊。

  顾渝的卧室看不到月光,阳台的窗帘遮光特别好,光亮只能从窗帘的缝隙艰难挤进来。

  若光有表情,现在一定在脸上写满了惊骇,随后叫嚣着撤退,跑出去。

  顾渝床边站着一个一动不动的人影,长久地凝视着他,保持这个注视的姿势大约一刻钟都没有变化。

  程乐伶的呼吸随着顾渝的呼吸而起伏,就仿佛房间里只有两个的呼吸声,可惜心跳的频率是极难同步的,还是能听到程乐伶那较快的心跳声。

  砰砰砰——就快装出胸膛。

  人影终于动了,缓缓在床边蹲下来,微微偏头,凝视顾渝睡着的侧脸,声音细微地像梦呓:“你会走吗?你什么时候走?”

  离别似乎是所有人生命中最常见且不变的主题,并难以避免,程乐伶很小的时候就接受过离别。

  被那个女人骗出来,承受程刚的虐待,他已经反复在心中说服自己,她只是受不了了,她也需要缓解,自己躲了那么久,也许也该分担一点点。

  可是被打到昏厥又被摁在水缸里弄醒的感觉真的很难受,难受到程乐伶非常想质问这两个人为什么要把自己生下来。

  问责无疑是徒劳的,程乐伶选择不说话,不出声。

  程刚享受的就是施虐过程中承受者痛苦的反映,程乐伶死鱼一样的表现,次数多了反而让他兴致缺缺,将目标再次转向家里的另一个人。

  曾经程乐伶石是会上去阻拦的,他和女人互相抱着,互相保护对方,还有几分母子情谊。

  后来他麻木了,在女人悔恨、希冀又不可思议的眼神里,他能自己摇摇晃晃站起来去房间里睡觉。

  程乐伶很讨厌女人,被打的时候,把自己关在房间的时候,脑子能抽出一点思维想东西的时候,程乐伶就在规划怎么逃跑,邻居的不忍,警察的处理,无疑是非常好的机会,但所有的机会都被女人断绝了。

  明明被打得快死掉的是她,喊着救命,下跪求饶,谄笑讨好的都是她,却在外人的质问面前选择反击,表示自己过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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