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4(1 / 2)

身披紫貂的贵妇人立在香炉前,手持高香,双目紧闭,虔诚祷告。常青院公子的眉眼也像极了这位夫人,只不过多了几分清冷与疏离。

净山寺的方丈佛唱一声,同她说了许多漂亮话。诸如,“夫人如此虔心祷告,定能护佑二位公子顺遂无虞,云程似锦。”

于是姜夫人大手一挥,又往功德箱中投了许多银钱。

耳边传来柳莺的私语:“稚容,你家公子真那麽难伺候?”

“不难,他平日里极少吩咐我。”

柳莺叹道:“倒有些羡慕你,空桑院诸事都要由我经手,不然哪抵得住夫人盘问?”

岁宁只淡淡一笑:“不如你同我换换?院中尘土堆积,落叶满地,他素日理都不理。”

柳莺又忙摇头:“还是算了,我怕落得像玄英一样的下场。”

玄英,便是上一个从常青院被赶出去的婢子。

思及此,二人又是一阵叹息。

归途,姜夫人大都在盘问空桑院的大小事宜,起居饮食,事无巨细。

“夫子评价阿攸近日的课业如何?”

“夫子对二公子评价极高,如今已学完了《诗经》与《礼记》。”

“回去之后,多留意他每日的饭食。”

“是。只是每逢冬日,二公子都胃口欠佳。”

“那便吩咐厨下多备些莼菜羹与羊酪,都是他素日里爱吃的。”

“是。”

一路这麽问着,不觉已经到了青璃院,姜韶似乎才刚想起来那个常青院的婢子。

“稚容。”

“奴在。”

姜韶倚着凭几,似有些困倦,悠悠开口:“他可认错了?”

岁宁蓦地愣住,以手覆额,长跪在地。悬着的心终于还是死了。

“怎的不答话?”

“回夫人,公子这几日都在书房自省,想来已经知错了。”既然两头都不能得罪,她亦只能如此作答。较之于那位公子的绝情,她更惧怕夫人的迁怒。

“哼!”姜韶冷笑了一声,继续问,“你可知他犯的什麽错?”

“夫人恕罪,奴不知。”

“他这几日可有到栖春居去?”

岁宁答:“公子从未去过,纵使路过,也不曾进去。”

姜韶又问:“那他可曾吩咐你去送过什麽东西?”

“从未,奴亦不曾去过。”岁宁心下叹息,果然是知子莫若母。 “是吗?我还以为去了常青院几日,你便偏私于他了。”姜韶接过下人递上来的茶,悠然刮去浮沫,话中带着似有若无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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