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1 / 2)

  谢离看着郗真,忽然问道:“如果换了别人是太子,你是不是也会为了往上爬而曲意逢迎?”

  郗真抿了抿嘴,看向谢离,笑的无比灿烂,“那当然啦,比起太子殿下,谢离算什么。”

  谢离面色微沉,郗真哼了一声,“自讨没趣,说的就是你了。”

  谢离没话说了,半晌,他道:“以后和程涟少来往吧。”

  郗真哼笑一声,没有理他。

  “说真的,”谢离道:“程涟此人不可信。”

  “我知道,”郗真摆弄案上的花瓶,道:“但我现在姑且还算程涟的靠山,他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对我怎么样。”

  “说起来,”郗真看向谢离,道:“我在宫里待了那么久,也该出宫去了吧。”

  谢离枕着迎枕,道:“我说呢,你今日忽然忽然喝起酒来了。看来想喝酒是假,想出去才是真的。”

  郗真走到谢离身边,道:“我也不能总待在东宫吧。”

  “有何不可?”谢离问道:“兴华街的宅子也不过是个临时落脚的地方,你在京中无亲无故,何不留在东宫?东宫上下任你差遣,比在山上还自在。”

  谢离伸手去摸郗真的脸,郗真哼了一声,拍开他的手,道:“不许碰我!”

  谢离勾起嘴角笑,越发显得风流肆意了。

  大雪漫天,阮氏祠堂之中,手臂粗的藤条一下一下落在阮玉英身上。他只穿着单衣,藤条落在他身上一下,就浮起一道血棱子。

  上首坐着阮同光,他的神色隐在明灭不定的灯烛之中,看不清神色。

  阮玉英直挺挺地跪在地上,执法的阮氏六叔问他,“你可知错?”

  阮玉英张了张口,声音沙哑,“玉英不知。”

  阮氏六叔皱眉,藤条又一次落在他身上。

  阮同光抬手,阮六叔停下动作。祠堂里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阮玉英压抑着痛苦的呼吸声。

  “你这又是何必。”阮同光声如叹息。

  “我就是不懂,”阮玉英看向他高高在上的兄长,一身的骨头不能弯折,“为何有人生来尊贵,有人生来卑贱?”

  他声音沙哑,看着阮同光,十多年的贵族教养给不了他答案,辞藻华丽的锦绣文章给不了他答案,他看向他的兄长,希望他的兄长能给他一个答案。

  阮同光无法回答。

  外头的大雪扑簌簌落下,掩去了这片土地上的苦难和疮痍。阮玉英俯首,三个响头磕在地上,声声可闻。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