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白玉狮子160(1 / 2)

他性子豪爽粗狂说不出些安慰话,所以每当听闻圣光这类话只觉得浑身不舒服,说不上感同身受但也能理解他的苦闷,想出言安慰也着实不知道如何开口。

圣楚河道:”不能修行就不能修行呗?有什么大不了,安心做个王爷也不是不可以嘛!”

圣光微微一笑一手撑着下巴看着他缓缓说道”要不咱俩换换?你做个王爷我去握剑。”

圣楚河好似找到机会安慰道”那有啥?要是有机会咱俩就换换就换。”

“好!”圣光拍案而起,双眼放光。

这一下可着实把圣楚河吓得不轻,倒不是因为圣光的动作让他有些始料未及,而是圣楚河突然觉得好像着了圣光的道,好像圣光就是在等他这一句话。

圣楚河急忙后退数步与他保持着一定距离,他可真怕圣光寻得什么邪门歪道可以将自己的一身修为转接到圣光的身上。

圣楚河惊慌失措道:”咱可不能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啊!”

圣光不搭理他缓缓坐回原位,他倒不为圣楚河言而无信感到懊恼,像他这般年纪轻轻却城府极深的人,有些人有些事还是看的透的,他知道圣楚河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圣楚河出生在江湖行走在江湖,侠义之气很重,圣光信的。

之所以如此也只是百般无聊挑逗一下罢了。

修行断了,剑道没了,日子总得过不是?

圣楚河恍然大悟知道又被戏弄了,心中有些恼火倒也没有显露出来,圣楚河心中安慰自己,没必要跟他计较,毕竟他圣光算个伤患不是?不计较不计较。

圣光没在理睬他,只是缓缓从袖中掏出一副画卷,画上有一女子,眉清目秀,身材婀娜。

圣光自幼跟随寻白水杜渊两位文脉大家学习,不说道心栽培,光自身学识放在三国之中也算是佼佼者,这幅女子画卷并是圣光亲手所画。

他画的极为用心,每一笔都需要在脑海中勾勒许久才敢下笔。

画中之人自然就是先前出手相救于他的吴尧瑶,匆匆人间,匆匆一眼铭记于心。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圣楚河已经习惯了圣光这般有的没的问题。

他靠在廊柱上打着哈欠回道:”以前不信,遇见你倒是信的。”他能不信吗?圣光意识恢复之后就是寻找画中女子的下落,莫说他为了追查女子下落跑断了腿,就连如今的大宦官曹青置也为了圣光的匆匆一眼下令整个计都堂谍子不断追寻此女下落。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间长恨,水东流。”

圣楚河扶额摇头,他都开始怀疑圣光这那是断了修行之路才一蹶不振分明是这入骨相思让他欲罢不能。

这不,话落,笛音起。

好一曲扣人心弦如泣如诉,出谷黄鹂。

圣光与圣楚河两人相顾无言,两人也都自得清闲。

圣楚河是那种没心没肺的乐观派,而圣光是因为有太多的话要说,却不知道怎么说如谁说。

不说与山鬼听,说给风雪。

曲终人未散,反而多了一个人。

曹青置恰到时机的出现在亭内。

他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护在碗上轻声道:”殿下,该用药了。”

圣光微微一笑,没有酒,药汤也能沁人心脾。

草木皆美,人不是,中药很苦,他也是。

染了风雪的药汤,并不烫嘴,曹青置的伺候人伺候了一辈子,这点分寸自然把握的炉火纯青。

圣光喝完药汤并未将药碗递还给曹青置。

圣楚河是实在不理解这些所谓的意境到底有个什么用,但是他站在曹青置与圣光身后看着这样穿着貂裘一身白衣似雪的圣光心中还是不由生出感慨,继而又心中腹诽又没个女娃娃这是耍哪门子帅给天地看?

圣光将药碗伸出亭外,不一会空荡荡的药碗已经落了半碗白雪。

圣光收回手,将药碗递给了曹青置掸去衣袖上的白雪,他问道”曹公公,册封大典筹备的怎么样了?”

册封,过了年圣光就及冠了,奉王离去十余载生死不知,圣光及冠并册封王座并不伤大雅,而且先前寒庸关一战圣光也的确出尽了风头,众目睽睽之下飞剑斩头颅,如今早已从寒庸关传遍了整个商離国,当然要趁热打铁,何况如今圣光对商離朝堂的掌控可以说是只手遮天,再加上圣光是寻白水和杜渊的学生此事更是无人敢指指点点。

至于裴灵的死,京城没人会知道,南疆迟早会知道但并不重要。

曹青置低首回道:”已经规划好了,年后六月十七即可封王。”

圣光重重地叹了口气问道:”陛下准备给我封个什么王?”

还未等曹青置回话他似自言自语道:”享乐王?”

曹青置低着头眉头不经意往上抬了抬回道:”殿下是萍安王来着。”

“平安?”

曹青置笑道”回殿下,萍,是合在深崖齐散术,自求沧海点流萍的萍,安是平安的安”

圣光哦了一声。

突然又记起一事问道:”她叫吴尧瑶?”

曹青置点头道:”是的殿下,正是吴家一脉,如今身处何处老奴就不知道了,但是终归肯定是要去往糜山的,殿下不必着急,有机会在相见的。”

圣光点了点:”先前我爷爷给我的那一角玉牌可是在陛下手里?”

曹青置点了点头回道:”是的,是老奴亲手交于陛下的。”

圣光又嗯了一声说道”走吧,凉了些去看看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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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京的冬天比之紫禁城并没有什么较大的区别,雪改下还是得下。

今年的雪比之往年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如今的西京朝堂却格外不同。

庙堂之上几乎人人自危,这个冬季那座宏伟的殿堂变得阴森无比,比这寒冬还有冷。

文武百官怎么都想不明白当今可汗是如何性情大变,推翻了之前所有国策争论,像一头疯狗一样将矛头全部指向了南朝,有人谏言有人劝阻,但是他们都死了,不听话的臣子都死了,有的当场死在朝堂上,有的死在路上,还有的远在边疆却突然暴毙。

紧接着并是一个个不知名的文武官员突然冒了出来,以极气暴戾的姿态重掌大权。

日子久了,死的人也越来越少,朝堂上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声音越来越统一......那些一个个不知名的文武官员自然是黑流儿早先在西京埋下的棋子

国战在即!

西京庙堂文武百官胆寒,惶恐。

没有人愿意去探寻所谓的真相,对他们而言所谓的真相只是一座深渊,跳进去或许会得知一些隐秘但没人愿意跳进去,会死的。

但是在骊京的后宫里,却有一位女子,她却什么都知道,她就是活着深渊里的人,那种恐惧让她生不如死。

在寝宫里,玉肌安静的躺在黑流儿的怀中,她尽量的保持着淡定,但是每当黑流儿那纤细的玉手划过她的肌肤的时候她都会忍不住的颤栗。

这些日子她非但没有习惯这个人的处事风格,相反她只会越来越畏惧,在她眼里这个人不仅仅是个疯子更是个魔头,她看不透黑流儿的想法,黑流儿对她而言就像一个没有心的人,如果非要找到一个词形容那就是怪诞不经或者说是诡谲多变。

黑流儿总会莫名其妙的大笑,莫名其妙的大哭,莫名其妙的冷淡,莫名其妙安静,莫名其妙的愤怒。 她躺在他的怀里看着那犹如深渊帽子,看不出一点端倪,好似这个件黑袍中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双纤纤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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