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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俊誉家庭条件一般,受人欺负的时候柏砚看到帮了两次,后来就慢慢熟悉了起来。

除了他们这群自小长大的兄弟,柏砚就和程俊誉的关系最好,没少帮他的忙。

谁知道兄弟和自己妈搞上了,现在居然要结婚了。

还真让人恶心,不过想想程俊誉也真是有本事,柏砚他妈对感情的事极其放得开,最多的一年换过五个男朋友。

谁知道兜兜转转几年,程俊誉要拿到名分了。

舒光远用酒杯和柏砚碰了下,发出了清脆的一声。

“新闻上说你第二天从酒店出来的,你和你妈闹了?”

柏砚揉了揉膝盖:“闹什么,就和她一直说的,她是自由的,爱和谁结婚和谁结婚。”

就是,他妈得知他还是处男,罚他在酒店跪了一夜,说她和柏砚他爸都是换情人如换衣服的人,怎么生个儿子不会玩。

一杯酒喝完,柏砚胳膊压在膝盖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包厢里声音嘈杂,柏砚似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蓝色的灯光从他身上转过。

舒光远怕他想难受的事,忙扯了个话题:“早上我看你哥在这。”

柏砚转着酒杯,百无聊赖道:“守我第三天了,要不是你们来,我今天还出不了酒店。”

舒光远诧异:“他天天忙的脚不沾地,怎么来守你?”

柏砚和柯向阳的事舒光远倒是听说了,但是这事在他看来就是个不值一提的小事。

一个柯向阳而已,别说是起了两句冲突,就算是把人打了一顿,他也只有挨着的份。

最多是电话里和柏砚说句别胡闹,怎么着都犯不着来守着人。

柏砚垂眼:“我妈今天结婚,怕我去捣乱。”

上一世,他确实去捣乱了,这一次原本就没打算去,没意思。

舒光远被酒噎了下:“陆阿姨今天结婚?”

柏砚意外的转头看他:“你们不知道?那你们今天来这一趟做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舒光远打着哈哈说。

柏砚斜着眼看他,明摆着不信。

见瞒不过,舒光远沉默了好一会,转着酒杯说:“柏叔昨天发了满月酒的请帖,我们想着来陪陪你。”

一对爸妈,一个要结婚,一个生了双胞胎。

柏砚过了好一会才从烟盒里摸出来一支烟,点着后笑了下。

这回自己老实了不少,不怎么闹事了,就觉得自己好欺负了,还摆上满月酒了。

上一世怕他闹事,都不敢告诉他。

顺利酒店的玻璃隔音很好,外面急雨狂风,房内确实安静舒适。

沈帆星早已洗了澡,穿着浅蓝色的圆领睡衣,坐在桌前梳理着他的大纲。

他这两天除了下楼吃饭,其他时间都待在屋里梳理大纲,算是把故事脉络大致的整理了出来。

A4纸张铺满了桌面,沈帆星一张张收起来,上面是故事场景里的简笔设计。

房间的一角放着台式电脑,沈帆星弯腰找了下柜子里的主机开关。

他写先前那本书的时候,是在小县城,破旧的网吧,破旧的电脑,5块钱可以包宿一整夜。

沈帆星有空就会去,一待就是一夜。

时钟转动,沈帆星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显示屏的亮度有点高,他没找到调节亮度的地方。

旁边的手机震动了下,是老刘说老家寄的苹果到了,明天拿给他。

沈帆星回了句,手指不经意点开了朋友圈。

最上面的那条,就是柏砚的:下雨了,求送伞----不是没有伞,就是想逮个傻子。

沈帆星转头看向窗外,雨幕遮眼,和小时候的雨很像。

想到这里,沈帆星忽而笑了下,雨都是雨水组成的,只有大小的区别,有什么像不像的。

那个雨后的小学校门外,二年级三班最后只剩下一大一小。

大的打着伞牵着小的,问:“沈帆星,你爸妈的电话是多少,我打个电话问问怎么还没到。”

她是四年级的班主任,临时帮忙来带两天课。

二年级的沈帆星拿出书包里的折叠伞,隐隐有些骄傲:“我自己有伞。”

老师拿着手机,自然的说:“自己有伞怎么能和家人送伞一样。”

那一刻的情绪,沈帆星现在都永记在心。

他报出了小姨的电话号码,老师先是站在他身边打电话,后来把手中的伞给了沈帆星,走到几步远的屋檐下小声说着什么。

十分钟后,老师回来,蹲下身帮沈帆星撑开折叠伞,温柔的说路上有积水,小心点。

柏砚几个人喝酒聊天,到了半夜才散,他们直接在会所开了房睡。

柏砚因明早还要拍戏,直接从后门出了会所。

许辉的车停在马路对面,他打着伞过了斑马线。

上了车,许辉从前面掉头,经过会所正门。

还没到跟前,许辉踩着刹车,把速度慢了下来,他眯着眼看向窗外,不确定的问:“砚哥,那个是不是沈帆星?”

柏砚喝了些酒,头晕的难受,闻言睁开眼看去。

昏暗的路灯下,雨水被风吹的倾斜,那人一手撑着黑色的伞,怀里抱着另一把折叠伞。

伞不小,只是他依旧被淋的浑身湿透,清瘦的身形彷佛无根的浮萍,能随时被风吹散。

“沈帆星。”

熟悉的声音如剑,劈开雨帘来到耳边,沈帆星下意识转身看过去。

车里的人似是确认了是他,忙推门下车,撑着伞大步而来。

沈帆星在雨中站的有半个小时,四周只有车辆驶过,一个行走的人都没。

他出门时忘记检查手机是否有电,下了出租车付过车费,手机自动关机。

会所进不去,门童也拒绝透漏柏砚的消息,沈帆星只好拿着伞在金碧辉煌的门外等着。

沈帆星看不到时间,不知道柏砚是否已经回去,正在想自己要怎么回去。

打车费128,走回去估计要走到明天下午,而且没有导航,也不知道路线。

柏砚身高腿长,步子迈得急。

声音有些沙哑:“你怎么来了?”

沈帆星把手里的折叠伞递过去。

他的手指白皙纤长,柏砚心上似是被闷雷砸了下,逼近了一步:“没看出来我发的朋友圈是说自己有伞的意思吗?”

伞尖对上伞尖,犹如两个小人在雨中亲吻。

沈帆星往后退了半步:“看出来了。”

柏砚想笑,又有点笑不出来。

声音低沉的犹如大提琴在耳边独奏:“看出来了怎么还来?”

沈帆星看着雨刮器的扫动,想到了回去的办法,要蹭柏砚的车。

“因为我傻。”

见柏砚被他噎了下,又加了句:“因为自己有伞和有人送伞是不一样的。”

一道闷雷骤然响起,像是连着柏砚的胸腔都颤了下。

沈帆星转头看向柏砚:“我给你送伞,你搭我回酒店,一来一往,可以吗?”

柏砚一瞬间明白了沈帆星的意思,这次的一来一往和上次早餐的不同。

他们俩无论是家世还是娱乐圈的成就都相差太多,沈帆星看出是玩笑却冒雨还来送伞,正常的逻辑是他上杆子讨好,为了资源好处。

沈帆星的意思是想表明,他单纯的来送伞,并不是为了什么。

上次的两清是真的不想和柏砚牵扯上。

这次的一来一往,像是没开刃的刀,只是扬起来看看,没想斩断两人若有若无的交情。

和沈帆星要从小自己背伞不同,柏砚从来不用,因为来去都有司机,就算没有司机也会有管家和保姆给他安排好。

只是,他们俩好像又是一样的,因为管家保姆和沈帆星的背包是一样的作用。

雨幕下,柏砚笑着说了个傻。

沈帆星不知怎的,随着他笑了:“言而无信。”

两人各撑着一把伞,雨滴摔碎在伞面上,砸成一朵朵小花。

柏砚问:“什么言而无信?”

他说过不再说自己傻。

沈帆星想翻聊天记录给他看,想到手机没电了,只能作罢。

柏砚追问:“什么言而无信?败坏我名声。”

沈帆星:“没什么。”

到了车前,沈帆星收了雨伞,柏砚把手中的伞往他头上移过去。

车里干净舒适,沈帆星身上都是湿的,一进去把是会弄脏。

只是还不等他回头说话,柏砚的手就在他腰上轻推了下。

沈帆星往里侧挪着,柏砚收了伞坐了进来。

雨被关在车外,柏砚让许辉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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