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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那个车，沈帆星不想动。
好像，很矫情。
次日，沈帆星醒来的时候，看到了柏砚四点半发的消息，说是刚收工。
估算时间，或许正在酒店补觉，沈帆星起床梳洗，没回这个消息。
沈帆星收拾好简单的行礼，坐地铁去了机场，去赶那场综艺。
他是在地铁换乘的时候接到的陆明泽的电话的，对方的语气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开口就是：“你好沈先生，我是柏砚的经纪人陆明泽，刚巧来上海出差，方便见一面吗？”
沈帆星停住脚，抬目看向流动的人潮，一时有些得意，又有些心口发闷。
“不好意思陆先生，今天好像来不及，我要赶飞机。”
“不知道沈先生是去哪个机场？”
“浦东机场。”
“那很巧，我刚巧在浦东机场，如果沈先生时间来得及，可以抽几分钟时间我们聊一下，如果来不及那就下次。”
陆明泽没有咄咄逼人，给了他选择权。
地铁宽阔的换乘走道，两侧的显示屏上放着巨大的广告。
沈帆星看向最长的广告牌，对视上柏砚凌厉的双眸，对着电话那头笑着说：“我出发的早，应该是来得及。”
陆明泽似是也笑了下：“好的，等会见。”
走过广告牌，沈帆星猝尔在人流中停下脚，拉着行李箱拐回头。
柏砚的气质在娱乐圈很独特，从小的成长环境，让他一举一动都带着矜贵。
桀骜的眉眼深邃却又多情，看他的第一眼，就会产生一个念头，花花公子。
沈帆星打开相机拍了一张，照片上，柏砚穿着蓝色休闲毛衣，闲散的坐在沙发上，拿着书的手腕上露出一块腕表。
毛衣休闲，却能看出他的宽阔的肩膀，挺立的胸膛。
“你好，沈先生。”
沈帆星换好登机牌，身后有人叫了他一声。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看着年纪不大，却也一副精英模样。
“你好，陆先生。”沈帆星打了个招呼。
“抱歉，我是陆先生的助理，他在休息室，沈先生你跟我来。”精英男笑着解释，随后示意沈帆星跟他走。
一路上两人无话。
单独的贵宾休息室，沈帆星进了门，打量了下沙发上坐着的人。
和刚才的助理一样，也是西装革履，沈帆星说不出哪里的不同，却能看出他的西装贵不少。
和柏砚长的不像，沈帆星在心里说了句。
也没柏砚长的好看。
“你好，沈先生。”陆明泽站起身，先一步伸了手。
“你好，陆先生。”沈帆星和他虚握了下手，先一步收了手。
“坐。”
沈帆星点点头，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
陆明泽：“知道沈先生时间紧张，那我们就长话短说，听说沈先生和我那个爱玩的弟弟有点不正常的关系......”
他话到此，停了下来。
沈帆星放在膝盖上的指尖动了下，原想握住膝盖的，想到对面是谁，立马收了动作。
他垂着眸点点头：“嗯。”
陆明泽精明的视线落在沈帆星身上，笑着道：“不知道沈先生是如何定义你们之间的关系的？”
沈帆星抬眸看他，清澈的双眼中闪过错综复杂的情绪，好像是野心，也好像是忐忑。
“你问柏砚了吗？他是怎么说的？”
陆明泽失笑了下：“我这个弟弟，从小就叛逆，还最不爱我管他的事，如果我直接问他，他应该不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所以我才来问问沈先生。”
又道：“沈先生看起来比他懂事，应该会实话告诉我，毕竟你们都是公众人物，知道详情后面才好善后。”
沈帆星眸光闪了下，委婉的回了句：“他应该是喜欢我的。”
陆明泽了然的点点头：“这是当然，毕竟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对给他性启蒙的对象，都是有种特殊的感情的，更何况柏砚还正是天真的年纪。”
沈帆星脑中分析着陆明泽的话，一时沉默不答。
陆明泽又继续道：“我主要是想知道，沈先生是如何看待柏砚的，是真的想跟他在一起，不图钱不图资源，还是......”
“别误会，我没有棒打鸳鸯的打算，主要是好安排后面的事。”
可信，还是不可信，沈帆星偏向后者。
“我当然是真的想跟他在一起，车是柏砚主动给我的，钱也是柏砚主动给我的。”
“钱？多少？”
沈帆星露出迟疑的神色：“只有一百万。”
“只有？”陆明泽似是被气到，笑出了声。
要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陆明泽推了下金丝边的眼镜，严肃了许多：“沈先生，你和柏砚走到了这一步，应该大致了解他是个什么性子，冲动任性，做事不计后果，更不善谋划。”
沈帆星眉头皱了下，因为陆明泽对柏砚的评价，他一时有些反感陆明泽。
陆明泽：“我比柏砚更懂的如何让你利益最大化，柏砚赠与的车也好，钱也好，找个律师很容易让你吐出来，只有资源，靠资源赚到手的钱才是你的。”
沈帆星黑瞳转动，过了好一会才问：“你想让我离开柏砚？”
陆明泽胳膊压在腿上，做出一副谈判的架势：“这倒不是，只是想告诉你，你可以和柏砚在一起，也可以拿他给的车和钱，只是有一点，被包养就要有个被包养的态度，不要生事，以后要是走不到一起，就好聚好散。”
他话说的是要是走不到一起，可是态度却像是确定了两个人走不到一起去。
沈帆星似是演技不好，露出了心里的不甘。
陆明泽：“这是我的建议，还看你自己的选择，你可以招摇的和柏砚在一起，踩着他上位，但是又能在上面待几天？我弟弟，是唯远和陆家的继承人，随时可以退圈回去继承家业。”
“而沈先生就不同了，我看资料，好像是...没了亲人，而且只有高中学历，退圈后怕是过不太好。”
沈帆星不知道陆明泽查出了他多少过往，在他用没了亲人四个字潦草的总结后，沈帆星竟隐隐的产生了一点感激。
“你既然确定了我是想踩着柏砚上位，为什么不劝他离我远点？”
陆明泽莞尔一笑：“因为我弟弟有玩的资本。”
这一刻，沈帆星也有些想笑，是啊，玩的资本，只是玩玩，在他们高人一等的圈子里太过平常。
这是沈帆星猜到的答案。
像是排兵布阵的将军，在柏砚一定要跟着他回家的那一刻，就开始想着对策。
想了一路没想到，直到坐到马桶上，搜出了柏砚那对滥情的父母。
沈帆星隐隐约约猜得到答案，却还是好奇的问了句：“你就不怕柏砚爱我爱的不能自拔？”
陆明泽心里是否担心沈帆星看不出来，只能看到他略自豪的夸了句：“他很聪明，而且眼里揉不得沙子。”
沈帆星想，老天好像很眷顾他，把陆明泽安排的和他预想中的一样。
聪明，能看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眼里揉不得沙子，自然会腻了他。
柏砚年纪小，有资本，不就包养个人，玩得起。
沈帆星知道，在陆明泽眼中，自己应该是有小心机，但不是多精明，更没耐心的一个人。
毕竟，大部分都不会一上来就要价值几百万的车，收一百万的现金。
就算是诈骗，也要先表明自己不是图钱。
“陆哥，PM能接到的剧本没有唯远的好，你可以帮我看看吗？”沈帆星理清自己的人设，神情略带了些怯弱。
好看的眸子里野心勃勃。
陆明泽也不意外：“有合适的我会帮你留意。”
沈帆星面露感激道：“谢谢陆哥，那我们加个微信？”
外在的感激，内里的含义却是怕自己不认账，陆明泽心里又放松了些，额首加了沈帆星微信。
犹如一座地下城的机场，沈帆星走出陆明泽的视线外，才敢抬头看向深邃的头顶。
很高很高的屋顶，虽没有阳光，却也足够明亮。
沈帆星缓缓笑开。
只要他不玩什么真爱游戏，陆明泽就会成为和柏砚的保护伞。
因为我弟弟有玩的资本。
他很聪明，而且眼里揉不得沙子。
机翼穿梭在云层中，沈帆星脑中一直盘旋着这两句话。
我也有玩的资本，我也很聪明，沈帆星有些赌气的想。
酒店柔软的床上，柏砚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摸手机，在他的设想里，沈帆星应该给他回了好几条消息。
可是打开手机却发现，空空如也。
不知道是起床气迟到了，还是失望太多，这一刻柏砚心里骤然空了起来，深深的挫败感。
忍下所有的情绪，拨了个电话过去，显示关机。
时间流动，被刻意无视的手机震了下，柏砚吃饭的手停顿了下，随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夹菜。
希望是沈帆星能主动一次，却又觉得不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