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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多的,沈帆星是个悲观的人,可看到庭审时,他觉得不熟,只有点头之交的人一个个去旁听,无声的给他支持,他那颗心突然觉得滚烫了起来。

房门被人轻轻敲了几下,那力道若有若无,像是怕惊到门里的人。

沈帆星盘腿坐着,过了几秒才下床去开门。

门外的人提着包装精致的外卖:“吵醒你了吗?你一天没吃东西了,我帮你点了外卖,你吃点再睡,好不好?”

沈帆星定定的看着柏砚,过了好一会,他转身,留下了未关的门。

柏砚站在门外,猛的捂住双眼,掌心一片湿润,他这次罪大恶极,已经做好了长远赎罪的准备,可沈帆星太过轻易的就让柏砚进了门,他没有高兴,只有身体里密密麻麻的疼。

关上门,柏砚洗了手拆外卖,沈帆星坐在床上,接过柏砚递过来的筷子,慢条斯理的吃着饭。

柏砚试探的给他夹了一块莲藕,看他吃了进去,之后给沈帆星夹菜的筷子就没停下。

等到柏砚收拾好残食,沈帆星已经躺在了床上。

夜深露重,柏砚洗过澡从沈帆星身后轻轻抱住他:“沈帆星,别这么快原谅我。”

“纹了吗?”沈帆星感受着身后胸膛的火热,闭着眼问了句。

“什么?”柏砚不解,随后反应过来忙说:“纹了。”

他坐起身,脱了自己的裤子,拉着沈帆星的手去感受:“你跟我说分手的那天纹的,纹在了你选的位置。”

床头灯昏黄如暖雾,沈帆星手指摸着那地方,侧身看了看,柏砚的大腿根内侧,最靠近邪恶之源的地方,纹了沈帆星三个字。

那字体不小,字迹也很清晰,沈帆星手指划过,默默的不说话,也不知道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我和李姿没事,我都没在私下里见过他,就那次你回来我想气气你,才吃了他剥的东西,让他上了车,车开出去就让他下车了。”柏砚:“我只爱过你,从来没变过。”

“嗯,我知道。”

沈帆星介意过李姿,心里其实知道柏砚和李姿没什么,没有人告诉他,他就是自己认为的。

柏砚如果真的喜欢李姿了,就不会让沈帆星再出现在他面前,何苦这么一次次的让沈帆星出现,一次次的任由他靠近。

那些时候,柏砚冷着他,不搭理他,却也不会拒绝沈帆星坐在他身边,也不会拒绝沈帆星靠在他肩上睡觉。

沈帆星感受得到 ,他靠了上去,柏砚就下意识的把打牌的动作放轻。

让沈帆星不想坚持的,是柏砚说了后悔,说了累。

手指被人握住,沈帆星抬头看。

“以后我就算是把你捉奸在床,也不跟你闹了。”

“嗯?为什么?”

“不敢了。”

沈帆星被人抱在怀里,抱着他的人眼泪落到他的脖颈:“沈帆星,我不敢了。”

第一次吵架闹别扭,沈帆星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烧的不省人事。

第二次吵架闹别扭,沈帆星坐牢住院不愿意醒过来,差点死了。

柏砚怕了,真的怕了。

沈帆星面朝窗外的绚烂,在柏砚的怀里假寐,思绪不由的回到了那一晚,蒋永傲面目狰狞,嘲笑他的天真,说他们俩都被王月冉耍了,把残酷的真相一点点揭露。

他哈哈大笑,又嫌恶沈帆星的恶心,说视频里的沈帆星被柏砚艹的浪/叫,那一刻,沈帆星遍体生寒,他已经无法去想蒋永傲是哪里来的视频。

蒋永傲没有给沈帆星应对的时间,说要把视频发网上,让他和柏砚身败名裂,沈帆星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杀了他。

现在的沈帆星回想,他其实已经不知道拿刀的时候是清醒还是混沌。

沈帆星不怕自己身败名裂,他怕柏砚会被他牵连的身败名裂。

突然有些冷,沈帆星朝温暖处缩了缩,已经睡着的柏砚忙抱住他:“冷吗?”

沈帆星:“没事,就是有点冻头。”

他睡觉也带着帽子,柏砚摸了摸沈帆星的头:“自卑吗?要不要我明天也陪着你剃个光头?”

“寸头吧!”沈帆星说,自己难看自己看不到,柏砚难看他要天天看,碍眼。

“你,就这么原谅我了?”柏砚去寻他的双眼。

沈帆星揉了揉柏砚的发,扯出一个笑说:“柏砚,我爱你。”

没有了蒋永傲,沈帆星想好好的和柏砚在一起,沈帆星能确定自己爱柏砚,也能确定柏砚是爱着他的,其他的,好像都不重要了。

或许是死过一次,沈帆星不想再讲分分合合的话,他知道,他离不开柏砚,柏砚也离不开他。

沉睡不起的时候,他听过数不清的我爱你,沈帆星我求你,我错了,我是混蛋的话。

人可以被另一个人拯救,也可以被一群人拯救,沈帆星会因关丝琪他们,感动的心中滚烫,可这世界上,只有一个柏砚,会让他对人间留恋不舍。

“柏砚,我爱你。”沈帆星又说了一遍,这次眼中也带了笑。

沈帆星很久之前就已经决定好,等到解决了蒋永傲的事,他会好好的爱柏砚。

他爱的柏砚,现如今不过也才22岁,已经做的很好了,一路走来,反观是他自己,一直是在索取和拧巴的任性。

沈帆星抚摸着柏砚的侧脸,不由的想到了初见时的柏砚,高傲慵懒,懒洋洋的边走边打游戏,仿佛世界都不在他眼中。

脖子被人紧紧搂着,压在沈帆星身上的人似是一条撒娇的狼,哭的停不下来。

沈帆星揉着他的脑袋,温柔的打趣了句:“砚哥,再哭你的攻气值就要掉光了。”

阳光明媚中,沈帆星蹲在地上收拾东西,有些扔,有些打包,已经给房东打了退租电话,说是收拾干净拍视频给他,他那边看过后没问题退押金。

地方小,两个成年男人一起忙活转不开身,沈帆星把柏砚安排在角落里。

“你要是喜欢这里,我们可以继续租,或者买下来。”柏砚年纪不过二十出头,经过这次的事肉眼可见的成熟了起来。

只不过是刚理的寸头,加上凌厉的脸庞,有种野性难驯的诱人魅力。

沈帆星把几本书放到箱子里:“不用,住在太小的房子里会心情压抑,我以前没有感觉,现在是觉得不太方便。”

他拿着胶带封着箱子,说:“关丝琪约我看恐怖片,梁晓恩说请我喝酒,李巷说我们不在他打牌都不方便。”

“还有《兼善天下》,李导给我报了最佳配角,给你报了最佳男主,无论得不得奖,都要去参加颁奖晚会,另外李导说想和我合作下一部戏。”

“还有一件事,我最近可能又要去趟X国,我写的那两部小说,有个公司想买下影视化版权,你要是有空可以和我一起......”

微风吹动素白的窗纱,沈帆星单膝跪地,一抹金黄的光柔和了他冷清的眉眼,他的世界安稳了起来,一切都变的井然有序。

“沈帆星......”有人叫他的名字。

沈帆星抬头:“嗯?”

“想你了。”那个人背着光,挺拔的身体好像是一座大山,漆黑的眸子专注的看过来,里面是肉眼可见的思念和愧欠。

他们面对面,他却依然想他。

沈帆星微微挑眉,在暖阳里笑着,好笑的说了句:“已读不回,想着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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