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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乐呵呵地收了钱,这些银子对她家来说数目可真不小,接下来的几天,顿顿有肉,让沈和昌吃的肚儿滚圆,觉得现在生活幸福极了。

日子就这么平安无事的过了几天,楚松风收到了请柬,文会请柬,在京城郊外的庄子里,还能晚上三天两夜。

感觉挺有意思的,楚松风就带着沈和昌一起去了。

他们刚走的那天晚上,家里就来人了,又是之前背了一包袱石头走的兄弟俩。

矮个子比上次还害怕,他之前只是怕举人的身份,这次是怕鬼神。

他抖着声音:“大哥,要不还是算了吧,这举人的东西偷不得啊。”

他觉得,怕是因为他们对举人老爷没有敬畏之心,所以才遇到了那种事。

高个子脸上有些白,带着点儿戾气,他这些天被追着跑,躲躲藏藏,再没银子来还债,他就完了。

虽说也可以去看看别家,但上次看见那些黄金可让他惦记的不轻,天赐良机,那举人带着侄儿出门去了。

这不就是老天爷都在支持他拿了那些钱吗?

月色朦胧,这次高个子在柜子深处找到了那些钱,他瞧了又瞧,确定是金子没错,小刀往上面刮蹭一下,还有金粉落在手上。

矮个子守在门口,不太敢往里面走,他催促道:“哥,我,我们快走吧。”

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我总感觉这儿有些邪门。”

高个子将金子收好,又拿了一块放在胸口专门缝出来的口袋里,这才转过身:“走。”

两人在夜色里窜走,只能看见模模糊糊的人影。

隔壁的大叔正好起夜,他擦了擦眼睛,又什么都看不见了,只以为是自己刚刚眼花了。

赌坊放款的老大人称陈爷,他走动起来,肥胖的身子抖了几下,不耐道:“你们兄弟俩会躲啊,非得我亲自出马,才逮得到是吧。”

高个子谄媚地笑道:“那会啊,陈爷,我这不是出去找钱来还给七爷你了嘛。”

他拍了拍怀中的布包:“我这次可赚了不少,晚点儿还得去陈爷您那儿多耍几把。”

陈爷疑惑,这小子竟是发了财,不过他倒是也没什么感觉,就这烂赌鬼,有多少钱最后都是要进了他的口袋的。

他当即缓和了脸色:“早说嘛,我就知道你是个出息的。”

“不过亲兄弟还要明算账,你先把我这儿的账清了,到时候我安排人和你耍几把,保证有意思。”

高个子松了口气,真是有够倒霉,这才刚出来,就被逮到了,深更半夜的,这些讨债的居然还守着呢。

不过一想到钱已经到手了,就算是还了债,也剩许多,自己这次可真算是发达了。

他将布包打开,却又是见到了石头,他疯狂的翻找着,手下的动作越来越快,目露癫狂:“怎么会,怎么会,我的黄金,我的黄金呢!”

陈爷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去:“你小子胆子够大,居然敢耍我。”

“不,不,陈爷,刚刚这真的是黄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都变成石头了。”

他被陈爷的打手一脚踢翻在地上,连滚带爬地爬到陈爷身前求情,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道:“有,有,这一块一定是黄金。”

他手伸进胸口的口袋里,摸到坚硬的东西,心下稍等,这一定是黄金,他刚才看了再看,这才放进去的。

谁知东西一拿出来,竟又是一块石头,陈爷已是没了耐心。

“既然没钱还,那就把手留下吧。”

他又看向矮个子:“或者,你有钱给你哥还债。”

矮个子已经陷入了巨大的惊慌中,全然没有听陈爷的话,而是大喊:“有鬼,有鬼啊。”

高个子也是恍然大悟,肯定是有鬼,鬼遮眼,这是鬼遮眼。

陈爷将人踢开,对着手下道:“留他一只手。”

说罢,就走了,心里还在嘀咕,这两兄弟什么时候疯的,真是浪费了他借出去的钱,不过利息收到高,他也没亏就是了。

只留下惨叫与惊慌的声音一直在说,有鬼!

男人脸上满是笑意:“楚兄不去作诗一首吗?”

“往常楚兄出手,必然是惊艳四座,叫人赞叹。”

他又看向亭中正作诗的人,眼角下撇,显然是有些不屑:“这家伙自诩才华,却不知山外有山,在楚兄面前,根本就是班门弄斧,叫人笑掉了大牙。”

楚松风随意看了一眼,抬起茶杯喝了一口:“好茶,好茶。”

就跟这家伙一样,自己不服气,怎么不自己上,撺掇他上,真把他当傻子了不成。

不管是他,还是一心沉浸与知识和蹭饭中的楚松风也干不出这事。

人只是洁身自好书呆子,又不是傻子。

男人见楚松风不理,有些急了:“楚兄难道就不像展示一下自己的文采?”

“那家伙可比不上你的十分之一,却在这里装模作样,夸夸其谈。”

“倒是引得一群没见识的人在这儿敬仰崇拜,殊不知真正有才华的人可不是他。”

楚松风瞥了他一眼:“确实有才。”

说不上惊才绝艳,但别人肚子里还是有墨水的不是,总比这家伙好,真觉得对方不过尔尔,怎么不自己上,还不是知道自己比不过。

再说了,那才子可是京兆尹家的公子,他要真是一个穷书生,上去打别人的脸,不是等同于找死?

无冤无仇的,他干嘛那么做。

“白兄要是觉得他差了些,不如亲自下场做首诗如何?”

白书生先是诧异,这楚松风话何时这么多了?以往恨不得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冒。

然后这才注意到内容,当即有些恼羞成怒,青红着脸:“在下也是一番好意,楚兄若是不领情便算了,何必愚弄在下。”

楚松风轻笑:“原来你知道啊。”

白书生:“??”

这楚松风怎么回事?之前本就不会说话,现在更甚。

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楚松风挑眉,看着他离开,又低头喝了口茶,然后吃了口点心。

沈和昌更是吃的不亦乐乎,两颊都已鼓起,跟只松鼠似的,他最喜欢的就是跟着二叔来这种聚会上吃东西了。

这些人都好有钱,吃的东西也好好吃。

“这原主真是个人才。”

楚松风再次感叹道,一整个空手套白狼,参加一次聚会,既是吃好喝好又玩好,还展示了自己的文才,出尽了风头。

一分钱没出,还得到了来往之人的欣赏佩服,虽然也不免有几个嫉妒的小人,但手段低劣,都无伤大雅。

而且他这人脉还挺厉害,参加的聚会上多的是什么公子哥,豪门贵族的聚会他也去得。就是上次长公主的春日宴,他一个没有根基,还穷的叮当响的书生能去,也是相当了不起了。

天生的当官材料啊。

如果不是这个世界的天命之子太能作,作到国破家亡,原主早晚能捞个权臣做做。

正想着,这文会的举办人来了,这是礼部尚书家的三公子,向来仰慕那些有才华的人,楚松风就很得他的喜欢。

“楚兄,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需要什么我让下人给你拿过来。”

“不必。”

楚松风拒绝,这尚书三公子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想要他作诗。

但楚松风可不喜欢这些,便是他作了一首诗,引得满堂喝彩又怎么样?他又不打算当官。

嗯……如果国师也是官的话,就当他刚刚的话没说。

尚书三公子又和他说了一会儿,暗示他该开始创作了,都被楚松风不冷不热的挡了回去。

尚书三公子只好讪讪而回,叫人感叹,这楚松风可真是狂妄,一介贫民,只是有几分才华在身,倒敢冷脸对着尚书家的公子了。

不过尚书三公子倒是没想太多,他实在是喜欢楚松风写的诗,虽是被扫了脸,有些生气,但也不严重,只是后面无视了楚松风罢了。

楚松风又坐了会儿,实在受不了有人时不时找他,便想着去外面转转,沈和昌抱着点心舍不得撒手,便留下吃东西了。

这小孩跟个小大人似的,精明的很,楚松风倒是不担心他,再说这读书人爱名声,也而不会为难一个小孩。

…………

齐月照走在桃林之中,一张俏脸宛若芙蓉照月,一根桃枝恰好落在他脸边,开得正好的桃花衬得他肤色更白,真真是所谓的人面桃花相映红。

夏桑郁闷道:“那五皇子可真是无耻。”

齐月照当即让他小声一些:“五皇子可不是我们能议论的。”

“但是真的很过分嘛。”

夏桑瘪瘪嘴,不敢再提五皇子,只用他代替:“他那个娘也是,白得一半还不满足,想要全部。”

“表面上装得跟观音一样,像是人多好似的,一颗心贪得无法看了,只怕是都黑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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