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女身泄露98(2 / 2)

刚毅打量她长得清秀娇美,不解一个弱女子因何扮上男装做贼,让她报上名姓。

想到自己随镖船在运河上行走日久,难免会有人知道她的名字,因此钟以士更不敢报真名,情急之下,报称张行的妹妹张秀。

顶了张秀的名,便索性顺着这条思路编排下去,认了巡漕御史张胜祥作父亲。

昌玉机在旁听闻她是同僚的女儿,不肯相信,刚毅自是也不信,道:“张胜祥被革职遣乡,你怎会是她的女儿?大胆女贼,少要胡编乱造,你这细皮嫩肉的可经不起用刑!”

钟以士道:“罪臣之女如今家破人亡,何用编造。”

便将在太行山遇劫一事讲个详细。

“张胜祥死在乱匪之手?那你为何又做了匪人?”

钟以士料到师爷为保护自己,绝不会泄露她的身份,因此敢于大着胆子编下去,道:“张秀未做匪人,只因无家可归,四处乞讨为生,途经运河岸边,饥饿难耐,见乱匪抢了船散去,便想上船寻些食物……”

这样说倒是合情合理。刚毅叫来擒获钟以士的兵士对质,有兵士亲见王正谊将钟以士推入水中,道:“她是被那个乱匪击落船下的。”

于是钟以士面前现出一线生机。

刚毅道:“你父亲在京城为官多年,定有不少同乡故旧,你为何不去投奔他们?”

“一者罪臣之女并不知晓家父的关系都有谁;二者家父是罪臣,落难之人哪还有朋友。”

刚毅点点头,却并不肯就此完全信她,再将王正谊押上来,让二人见面,观察他们的举动。

钟以士见师爷被打得遍体鳞伤,神智不清,心里难过,不由动容。刚毅察言观色,见她面露悲戚,道:“你认得他?”

“他是什么人?”钟以士反问。

“本官问你哪,若你不认得他,为何面呈关切之意?”

钟以士冷笑道:“家父身为御史,罪臣之女多少还是知道些刑堂规矩的,大清国律令,不许对人犯施以重刑,他被打成这样,是个人见了都会惊惧同情。大人,这是您的手笔么?”

刚毅瞧了昌玉机一眼,道:“像这种无恶不作的乱匪,人人可以得而诛之,况且你一家本是为乱匪所害,你怎会同情于他?”

“大人不说,罪臣之女怎知他是乱匪。”

刚毅心道,果然是御史的女儿,伶牙俐齿,能言善辩,堂上有个御史监审,还是别再问下去了,便命将钟以士押后再审。

张胜祥虽因贪腐被革职,从而一家人遭难,但毕竟是做过御史的,作为同僚,昌玉机难免兔死狐悲,对“张秀”心生同情,因此亲自关照狱卒,将她单独关押,好生对待。

案子审到这里,再审不下去。德州知府常年审案,在旁瞧着,洞若观火,忍不住暗骂刚毅草包,审了半天,连人犯的姓名住址都未核对清楚,只管用刑,只管听信人犯的一面之辞,活该他被抢,若银子追不回来,看他是个如何下场。

可是,案子出在德州辖地,知府有失职之责,却又不能坐视不管,因此咳了一声,道:“中堂大人,您勇退乱匪,一夜劳累,何不先请回驿馆歇一歇,这几个人犯便交与下官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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