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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逢肩背一松,无力地靠着墙,神色渐渐黯然。

*

江逢又回了医院,输液退烧。

一次伤,一次病,让他身体损耗严重,人也没了精神,终日坐在轮椅上,不愿走动,神情是种平静的绝望,既像得了绝症无法医治的病患,又像临终的耄耋老者。

日子一天天度过,不见波澜。

江逢的世界虚无又安静,某天恍惚间,他才发现已是盛夏,那小湖的荷花应该开了,宁絮很喜欢那里。

“该吃饭了。”

保姆敲门唤他,没得到回应,只好用钥匙打开他的房门,也因为他,祖宅所有门都卸掉了反锁功能。

屋里没人,保姆又里里外外找一圈,还是没找到,她慌了心神,正巧涂瑀从医院看完老爷子回来。

“涂先生。”保姆立即向他汇报,“江逢不见了。”

涂瑀第一时间打电话询问门卫江逢是否出去。

门卫说:“经过上一次的事情,我们不敢随便放他出去,一定会提前打电话通知您。”

人还在江家,涂瑀稍松口气。

所有人放下手头上的事情,开始寻找江逢,老宅没有,前庭也没有,一路找到□□,一向从容不迫的涂瑀惊得面色俱失。

小湖边只有一个轮椅。

夏日阳光正盛,湖面浮跃金色碎光,荷花清香,荷叶涂抹绿意。

画面美好,只是平静得令人恐惧。

涂瑀冲到湖边,大声道:“快!打急救电话!会游泳的跟我下去!”

……

发现得早,抢救得快,江逢奄奄一息,但到底留住生机。

他又进入很长一段时间的沉睡,明显感觉到身体沉重,他的意识很轻地飘远,像一粒尘埃在极其宽广的领域沉浮。

没有感觉苦痛,他只有放松。

他反复回忆当时在小湖边的感受,太阳照到身上很暖,轻风拂面,带来花香。

他想摘一朵荷花,放到床头的花瓶里,那个花瓶空了太久。

只是一般人到湖边玩尚且需要注意安全,更何况是眼睛看不见的他。

鞋袜已经浸湿,江逢还没摸到荷花。

从远处看,清瘦的少年面色苍白,迎着阳光不断走入湖水里,湖光与他作伴,清水也在安静地容纳他。

终于,他碰到纤柔的花瓣,往下摸到花梗想将它取下,然而滑腻的苔藓轻易将人送入深渊。

江逢没有一丝挣扎和慌乱,闭上眼睛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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