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117（2 / 2）

阳晨坐在明珠海滨酒店的咖啡厅，连喝了三杯牙买加的蓝山，才看到一个脸上贴着两条创可贴的中年人出现在门口左右张望。

十点钟的咖啡厅，客人寥寥，来找客人的应该更寥寥，阳晨不认识牛东成，但一眼就“认出”这个中年人就是牛东成。

阳晨伸手招了招，果然，那个中年人就径直朝他走了过来。

阳晨做了个坐下的手势，牛东成却没有立即坐下，而是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下对方，甚至连桌上那杯咖啡都没有放过，才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这件事，你想怎么了？”牛东成开门见山地道。

“来杯什么样的咖啡？”阳晨没有理会牛东成的问话，冲着服务员捻了个响指。

服务员走了过来：“先生有什么需要？”

牛东成挥了挥手：“来杯拿铁。”

服员微微躬了一下身子：“好的，先生请稍等。”

等到咖啡上来，牛东成碰也不碰它一下，根本就没有喝咖啡的心情，又问了一下之前的问题：“这个事情，你想怎么了？”

阳晨十指交叉，饶有兴致地看着牛东成：“好像是你约的我，不是我约的你，应该是你想怎么了？”

这是个极度不好对付的对手。

牛东成在收到视频的时候就已经得出过这个对手不好对付的结论，现在在这个结论面前又加上了两个字：极度。

就像打牌，对方永远会逼自己先出底牌。

牛东成的眼角忍不住跳了一下，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让他有这种不踏实的感觉了。

阳晨指了指拿铁：“看你这么紧张，还是先喝口咖啡压压惊吧。”

牛东成当然没有喝咖啡，现在就是给他来一杯黄金，他也不会有心情去多看一眼。

“二百万！”牛东成嘴里蹦出三个字。

对方似乎嗤笑了一声，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做，就那样平静地看着自己，有一些怜悯，有一些嘲弄，有一些鄙夷，还有一些看不穿。

“五百万！”牛东成咬了咬牙，道，“这是我的全部身家，再多我就拿不出来了。”

阳晨仍旧是那副不悲不喜的样子：“牛局长——这应该是你在市局的真正地位，那位名义上的局长好像明年开春就要退休了——你这是把人当傻子呢，还是把你自己当傻子？”

牛东成愠道：“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阳晨略带戏谑地反问了一句。

“阳晨，你不要欺人太甚！”牛东成咬牙切齿地道，“逼急了，兔子也会咬人！”

阳晨笑眯眯地道：“我还知道狗急了会跳墙呢！”

“你——”牛东成捏紧了拳头，堂堂一个魔都警局副局长副厅级高干，什么时候受人这样言语调戏过，“不要一味激怒我！”

阳晨对牛东成的愤怒视而不见：“激怒你有什么后果？”

牛东成强行压下心中怒意：“我本着和平处理这件事情而来，你不要揪着一点小事不放。这件事情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当众殴打打我儿子是事实，在警察驻所再次殴打我老婆也是事实。”

“你要讲道理是吧？”阳晨不急不躁，“那我就给你讲道理，反正也没什么事，消遣一下警局局长还是很难得的——你儿子，牛一堆，还有那个马少，马一群——”

即使如牛东成怒火中烧，也禁不住为阳晨对牛犇与马骉创造性的称呼抽搐了一下，他有一种要哭着笑死笑着哭死的感觉，这么好的名字被他叫得像涂了一层牛屎粑粑一样黯然无光又让人恶心。

阳晨依旧不急不缓地道：“在罗王府当众撒尿耍流氓，又看我老板长得漂亮，心生流氓之意，起了调戏之心，马一群拿着刀子逼我老板陪他喝酒，牛一堆直接抓起椅子往我头上砸，不过幸好他眼力不好，反而把马一群给砸晕过去——这一节，想必刘所长在过来之前了解很清楚了吧？”

“你说这些还有用吗？”牛东成道，“你把我儿子打进医院，把我老婆打晕在警察驻所！”

阳晨脸上浮现出一个冷冷的笑容：“我把你儿子打进医院是他活该，如果我当着你的面对你老婆说，来，美女，先跟我干一杯，然后再跟我干一炮，你恐怕不只会把我打进医院这么简单吧？当然，对着你老婆我是说不出这么恶心的话，因为她比这句话本身还恶心。所以，我就干脆一巴掌让她闭嘴，恐怕你也有很多时候想一巴掌让她闭嘴吧！”

“别说了，”牛东成气得脸都哆嗦了起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既然你这么客气，”阳晨冷冷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三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