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心上人60(1 / 2)

  彼时也是主子初次挂帅,手下信得过的将领不多,暗卫全部顶上领兵,我负责主子的突击营和斥候营,负责警哨打探,侧翼奇袭。这并不是一个好活计,每每大战,我的手下都伤亡惨烈,甚至比强攻营更严重,因此在那段时间里,很少有新兵愿意被分入我的麾下。

  但我的手下有一批老兵,他们从头到尾都跟着我,无数次的死里逃生后,他们之间关系极为深厚,彼此互为后背,到了一个时间点后,我的麾下人数到达了一个诡异的平衡,没人愿意被分进来,但也很少有人阵亡,我就带着这两个营的人端掉了不知多少个北国的哨点和城池。

  在边境的那段时间算不上舒服,军营艰苦,斥候营作为先遣,突击营作为侧翼,都要提前埋伏,我的手下时常在山上一趴就是好几天。我们没有单独的粮草供给,都是各人走前随身带些,遇上与大部队失去联系的情况,就互相分着吃,每每我握着刀坐在树林边缘,我的兵三三两两地在林子里吃饭休息,他们并不太敢与我搭话,但很乐意亲近我,总是坐着坐着就都围着我坐成了一圈。

  到了后期,我觉得我的突击营和斥候营就像一根钉子,深深地埋进北国军队的心脏,没有我们摸不进去和打不进去的城池。但我们新人又极少,老兵走一个便少一个,像一根锈掉的钉子,杀伤力极大,却又随时面临着断裂的可能。

  后来战事稍歇,两国交涉,我们略微闲了下来。那段时间里我便时常思考,他们该何去何从,留在边境条件艰苦,全部带回京城是无稽之谈,他们是我的兵,我一直在为他们的去留思考。

  那天我路过主子的大帐,去取这个月斥候营的兵饷时,听见了几个幕僚与主子的对谈,我并非有意偷听,我的五感比常人敏感数倍,所以即使只是快速地路过,也足够我听见许多我不该听见的东西。

  例如突击营曾执行过许多不光彩的战斗先遣,留下的士兵便都是见证,斥候营则是知道太多,对敌国本国的城池都了如指掌,反正两个营的人加起来还不如强攻营三分之一,如今两国已和已成定局,这些人都要拨出银子来遣散回乡,不如趁着战事还未全部停歇,本国先下手为强。

  在那之前,我一直以为抛弃本国人民只有北国做得出来,但那天我拎着马鞭路过大帐,边境的风混着粗粝的黄沙,我没有停下脚步,甚至连气息都不敢作大波动,我的靴子碾过脚底的细沙,咯吱作响,我看向远处营地门口冲我挥手致意的斥候队成员,抿起唇。

  那时距离双方退兵已经不剩多少时间了,大家都期待着退回二线休息,或者拿着钱回去娶媳妇,所以当我在一次并不十分重要的打哨任务命令全营出动时,无论是突击营还是斥候营都愣住了,但还是有几个百夫长替我稳下军心,于是在门口稽查兵疑惑的视线中,我带着浩浩荡荡两个营的人出了驻扎地。

  就在我接过弓箭,利落地射下北国边城城头的旗帜时,所有人都大惊,瞬间有好几个人从四面八方来抢我的弓,但他们已经来不及了,北国的旗帜在一阵摇晃后,轰然倒地,紧接着的是北国边城烽烟燃起,对面守兵躁动起来。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