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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宥焱一边跟家里的管家打电话询问情况，一边脚步飞快穿上外套上了车。
他爹把小妈看的紧，现在又在自己手里出了这种事……
项宥焱觉得自己倒霉的要死，手指把掌心都压出了一点红痕。
他得赶紧回项宅主动认错。
而另一边，同样刚刚得知的情况的项大少爷项宥森也在同一时间迅速开车赶往项宅。
今天晚上发生的意外，项砚势必要追究到底。
又要亲……
虞嫊委委屈屈地蹙着眉心，“……可以不亲吗？”
“不行。”
项砚的手指停在了虞嫊的腰窝上，故意揉了揉，怀里的虞嫊顿时便软了下来。
因为来的匆忙，虞嫊身上还沾着一点酒味，佣人为了通风打开了卧室的一点门缝。
等项宥焱匆匆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己的父亲正搂着小一圈的小妈亲脸。
父亲的身形高大，项宥焱的心砰砰砰跳起来，不受控制般往前走了走，终于看到了小妈的一点侧脸。
——是带着晕红，靡丽又秀嫩的脸。
项宥焱是被项砚紧急叫回国的。
因为出了车祸, 远洋集团的许多事宜都需要有人把关，项砚不得不把自己这个能力尚可的儿子叫回国暂代副总职务。
项宥焱的母亲早在他上小学的时候就去世了，而当时的项砚正忙于扩大远洋集团的海外市场, 便把这个小儿子丢到了国外。
这样一出国就是十五年。
今天晚上原本是要和蒋氏谈南滨港业务，因为项目的重要性，项宥焱觉得项砚不在确实不太妥当, 便主动询问了父亲能不能让虞嫊也跟着同去。
项夫人在场，也算是体现出远洋集团对这个项目的重视。
他虽然在国外待的久，却也知道自己那个年龄不小的爹竟然老树开花娶了一个年纪比自己儿子还小的老婆。
听说宠的厉害，除了婚礼竟是连门都不让人出。
只是为了回国后的第一个大项目，项宥焱不得不硬着头皮劝说父亲，还再三保证不会让小妈见不三不四的人, 这样一来二去, 项砚才勉强松口了。
回国之后便调任到项宥焱手下的助理路上的时候还在八卦：
“小项总，您回国之后见过那位……小妈吗？”
项宥焱瞥了他一眼, “没见过。”
有什么好见的, 动动脑子想想就知道, 无非就是个贪图他们项家家产的花瓶而已。
他对母亲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因此对这个后来“鸠占鹊巢”的花瓶也没什么其他不满, 更是没兴趣在他爹正浓情蜜意的时候自找不快。
只要这个新进门的“小妈”老实一点，别想什么不该想的事, 项宥焱也不介意之后把他当成一个家里的摆设养着。
毕竟, 虞嫊是个男人，生不了孩子，也就意味着项家的继承权不会有变动。
他爹能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喜欢上一个男人, 对项宥焱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
只要不搞出孩子，他爹干什么项宥焱都举双手双脚赞同。
这样一想, 项宥焱反而有点感激这位“小妈”了。
看着项宥焱表情随意，像是真不在乎的样子，助理“嘶”了一声，搓了搓手凑上来，“小项总……一看您这样子就是没见过项夫人……项总真是好福气，有您这样有本事的儿子不说，人到中年事业有成，现在还娶了朵娇花回家……真是……”
项宥焱嗤笑不语。
这话说的，以项家在海京的地位，项砚只要随意露个脸，就有无数的漂亮男女争抢着凑过去讨好。
长的多好看的人在项砚面前也不过是可以用金钱衡量的玩具罢了。
晚上的宴会聚集了海京市大半豪门，南滨港项目是块大肥肉，项宥焱分身乏术，却也牢记着项砚的嘱咐，时不时抽空就要让人照看一下虞嫊。
因为项宥焱的特别叮嘱，主办方甚至还专门给虞嫊开了一个小包间，方便这位年轻的项夫人避客。
——当然，也是为了避免苍蝇的骚扰。
从派人接虞嫊参加宴会，一直到出事，项宥焱都没来得及看虞嫊一眼，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小妈长什么样子。
一路上都在因为要被盛怒的父亲责罚而担忧，项宥焱行色匆匆，连伞都来不及打便冲到了项宅。
走廊厚重的地毯上还沾着身上的雨水，项宥焱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撞见了虞嫊和父亲亲热的场景。
外面响起一声惊雷。
闪电骤然划过黑暗的夜空，怀中胆小的小妈似乎被吓到了，白嫩的手指攥紧了项砚的衣领，后者停下了动作，细细密密地在虞嫊脸颊上亲吻着安抚。
项宥焱刚刚夹着烟的手指无意识动了动。
嘴里咀嚼着这个词，渐渐变了味道。
他从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出错，即便因为撞见了两人亲热的场景，项宥焱看上去也格外平静。
这种模样的人，他爹是怎么找到的？
虞嫊不光看着漂亮，性格似乎也不错，是男人都喜欢的那种又娇又乖顺的脾气。
这样的尤物，项宥焱几乎可以想到虞嫊会有多少优质的追求者。
偏偏最后被他爹搞到手了。
在管家出现的时候，项宥焱还是有些狼狈地匆匆转了身，装作刚刚站在这里的样子，丝毫看不出刚才还在偷窥自己的小妈。
“先生特意吩咐您和大少爷去书房等着。”
项宥焱恰到好处地露出几分惊慌和担忧，强行压下脑子乱七八糟的念头，雨水顺着头发滴落在衣领里，整个人看着格外狼狈。
“……大哥也在吗？”
管家点点头，“大少爷已经在书房等着了，您也过去吧，先生一会儿就上去。”
说话的功夫两人已经走到了客厅，正顺着楼梯往二楼走。
若是往常，项宥焱一定会趁着话头试探一下最近父亲和项宥森的情况，以便确认父亲的态度暂时没有变化。
只是他现在心里装了点别的东西，项宥森倒显的没那么重要了。
“我在国外一直帮叔叔做事，父亲婚礼的时候想过来也来不及，”换了干净的鞋子，项宥焱踩在地毯上不紧不慢地走着，“也不知道父亲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对我有意见。”
“毕竟我是他儿子，这么大的事情甚至都没露脸……父亲生气也是应该的。”
话题转的有些生硬了，项宥焱知道老油条一样的管家早就听了出来，可是他管不了这么多。
管家只是颔首微笑，“先生和夫人都很体谅，少爷这个年纪正是做正事的时候，先生不会生气的。”
话题逐渐向项宥焱预期的方向发展。
“父亲不生气，母亲也不生气吗？”项宥焱无比自然地顺着往下说，“他才刚来项家，你觉得我是不是要送点什么礼物，也好让母亲知道我并非有意不出席。”
管家诧异地看了看身侧的项宥焱。
按照这位小少爷的脾气，继母对他而言应该不是需要刻意讨好的人，更不能这么主动地认下对方做母亲，可是现在却……
管家思忖着，片刻才说，“夫人年纪小，具体我也不清楚喜欢什么，或许也喜欢一些年轻人的东西吧。”
两人走上了二楼，二楼也铺满了地毯。
察觉到项宥焱的目光，管家顺着往地上看，便解释道：“这都是先生结婚后让人铺上的，夫人活泼一些，在家喜欢光着脚走路，先生为了防止夫人着凉便在家里上下都铺了地毯。”
喜欢光着脚走路。
不知怎么，项宥焱脑海中刺的一下冒出虞嫊在地上跳来跳去的样子，抿着唇角便笑了。
他爹还挺细心。
项宥焱慢吞吞地琢磨着，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要他有一个这样的老婆，别说铺地毯，让干什么他都能把东西捧到人手心里。
拐过一个转角便是书房，此时的门还开着，项宥焱一转身便看到了里面站着的男人。
样貌和项宥焱有七分像，个头也相差无几，只是带着一副眼镜生生削弱了项家人独有的高高在上。
项宥森总是这样。
看到项宥森，项宥焱心底嗤笑，面上还是叫了声“大哥”。
项家人都野心勃勃，偏偏项砚的大儿子是这副窝囊样。
项宥森。
项宥焱。
哪怕是项砚，也对他的期待高于项宥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