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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刀的年轻人显然慌了神, 没想到刺错了人,手腕一抖便掉下了刀。

项宥焱一脚将人踢趴在地上,匆匆跑过来的几个保镖三两下便把人死死按住。

有人拨打了110。

另一边的项确被人群挡着看不清这边的情况, 还以为受伤的是虞嫊,听见有人在惊呼“流了好多血”后手心发凉,大脑竟是一片空白。

他茫然地推开人群, 脚步却无比凌乱,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手指在发抖。

——直到看到倒在地上的人不是虞嫊后,耳边才骤然恢复了听觉。

项宥森腹部的伤口看着很严重,脸色惨白,手掌死死捂住伤口,嘴唇发青, 连话都说不出来。

助理在一旁已经拨打了急救电话, 有人上前想要把项宥森扶着,却拉也拉不动。

项宥森整个人都软绵绵地倒在虞嫊怀里, 偏偏手上的力气很大, 死死拽着虞嫊的衣角不放手。

把人处理过的项宥焱注意到项宥森的动作试图将人拉开, 只是项宥森似乎伤的很重,因为项宥焱的动作脸色都白了许多。

还是虞嫊看不下去了。

“你别推他了, ”虞嫊难得神色严肃,“他都受伤了, 就让他扶着我吧。”

项宥焱的脸臭的要命, 目光死死落在项宥森人畜无害的脸上,试图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只是一直到救护车出现,项宥森都没有抬过头, 从始至终都把脸深深埋在虞嫊的怀里,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贪婪地呼吸着虞嫊身上的香气。

项宥森身上的伤势看起来很重, 只是在送到医院之后医生很快便处理好了。

刀刺偏了,没有太大影响。

第二次住院的项宥森再次获得了虞嫊的细致照顾,而且因为是替虞嫊挡了一刀才受的伤,导致虞嫊对他格外愧疚,几乎对项宥森有求必应。

“你要不要吃苹果?”

“我觉得你现在吃芒果不好,给你拿个香蕉吧?”

“要我把你扶起来吗?”

项宥森腰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听着虞嫊在旁边嘀嘀咕咕忍不住笑了,“那你把我扶起来吧。”

“哦哦。”虞嫊站起身,挽起袖子就抱住了项宥森的肩膀用力把人捞起来,只是脸都憋红了人却纹丝不动。

项宥森看着很虚弱,可身上摸起来硬邦邦的,抱着还很沉,虞嫊试了几下便尴尬地松开了手。

还是项宥森默默拿起床头的遥控器调整了病床的角度。

因为虞嫊在医院待的时间太长,项宥焱终于趁着下班急匆匆地赶来“抓奸”。

由于虞嫊很偏袒项宥森,项宥焱对他再不满也只能黑着脸坐在旁边看着两人互动。

“等他出院了我就让他离开海京,”吃饭的时候,项宥焱拉着不情不愿的虞嫊出门,“本来他早就该滚蛋了。”

虞嫊有些生气,“你干什么,项宥森是因为救我才受伤的,你现在连海京都不让他待了吗?”

项宥焱憋出一口浊气,“他对你什么心思,你不清楚,我还不清楚吗?”

他站起身,压着声音,显然因为项宥森的事情被气的不轻,“反正他绝对不能在这里待着了,哪怕是替你挡刀也一样。”

看着虞嫊的表情还有些委屈,项宥焱继续说:“况且,订婚宴上这人突然拿刀捅人这件事本身也很蹊跷,这件事没有调查清楚之前……”

剩下的话项宥焱没说,话锋一转只说:“小嫊,我只能跟你说,之前无论是我还是父亲都小看了我这个哥哥。”

“他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

拿刀的项家年轻人是项宥焱二爷爷的独孙项宥承,二爷是项宥焱爷爷的弟弟,在项爷爷去世后便是项家年龄最大的人。

只是项二爷的儿子不中用,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手上仅有的公司也基本都是靠着项二爷的余威吃老本,项二爷只好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培养孙子项宥承上。

项砚死后,项二爷蠢蠢欲动,却不好直接对项宥焱出手,便通过自己的儿子和项宥承在暗地里妄图在分一杯羹。只是项宥焱虽然年轻,手腕却很硬,三两下便连带着项二爷和项宥承父亲一起收拾了一顿。

项宥承怀恨在心,因此早就计划着趁订婚宴对付项宥焱。

这个理由看起来很合理。

——只是项宥焱总觉得有些不对。

“项宥承虽然比他老子有点本事,却也不多,之前自己独立开的科技公司现在也被收购,全靠着项二爷的留下的公司撑着那点钱。”

“很早的时候项二爷就想让他这个宝贝孙子出国打拼,只是项宥承草包一个,不愿意脱离项家在国内的人脉出去吃苦,现在就在国内这么半死不活地吊着。”

“你说,这样一个人……会为了我整他而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动手吗?”

项宥焱离开医院次日便回到了公司,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跟助理分析。

这个助理跟着项宥焱很多年,对项家的其他人也算了解,闻言也摇摇头,“我感觉不太可能,项宥承胆子没这么大,敢这么对您动手……除非有足够大的利益驱使,否则他哪里来的胆子?”

足够大的利益……

项宥焱思索了一会儿,忽然问:“你觉得,对项宥承来说,什么是‘足够大的利益’?”

“当然是远洋集团的股份了,”助理说,“……但是这就很奇怪了,怎么,他是觉得用这种方法把您处理掉就能拿到股份吗?项总出事前早就把遗嘱立的详细无比了,就算您出了什么事,继承权也分不到他们家手里啊。”

助理笑着摇头,“这个项宥承是忘了吗?您头上还有个亲哥哥呢。”

项宥焱若有所思。

起初在医院项宥焱的提醒并没有被虞嫊听进去。

项宥森生病的时候格外粘人,伤口养好可以勉强下地走路的时候几乎是寸步不离,哪怕虞嫊去卫生间都要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随后被虞嫊用一扇门隔绝幽怨的目光。

只是第一次来医院看过便消失很久的项确很快又找到了虞嫊。

趁着项宥森做检查的空挡,项确跟虞嫊说:“你小心一点项宥森。”

又是一样的话。

虞嫊皱了皱鼻子,大大打了一个哈欠,“……怎么啦?”

看着虞嫊这样敷衍的态度,项确也不生气,只是表情严肃地解释,“这段时间我调查了魏医生的死亡调查,感觉有些地方不大对劲。”

这个副本中的警察和无限世界的一贯规则一样只是背景NPC,并不会影响和插手玩家的调查,只是起到基本的“警察”定罪和威慑作用。

只有摆在明面上的确凿证据,才会被警察使用。

项确迎着虞嫊茫然的目光,接着说,“项宥森有嫌疑。”

虞嫊“啊”了一声,“……不会吧,项宥森当时虽然也是参赛选手之一,但是他跟魏医生的距离很远,怎么都不会有机会下手的。”

“没有真正的目击证人,”项确说,“只有几个后续赶到现场的车手救人,没有人能确定当时魏医生距离项宥森究竟有多远。”

虞嫊还是不怎么相信,“那也不太可能……项宥森没有动机要杀掉魏医生。”

谁知项确很快便回答了,“他有动机。”

他顿了顿,似乎不愿意说下面的话,表情有些怪异,“魏医生手里有你的把柄,项宥森很喜欢你,怎么会看着魏医生威胁你呢?”

虞嫊的脸有点红,声音呐呐,“……那、那也没必要杀人呀。”

怎么没必要。

项确默默想着,如果他是项宥森,只会做出更决绝、不留可能的手段处理掉魏医生。

虞嫊还有问题要问,病房里忽然走出来一个护士,“项……夫人在吗?项先生在找您。”

虞嫊赶紧站起来准备进去,却被一旁的项确拉住。

项确本不想管虞嫊的事,只是在他看到虞嫊对项宥森的悉心照顾和在意后还是忍不住心里发酸。

“这么积极?”他看着虞嫊,忍不住阴阳怪气,“天天围着他们项家兄弟两人转……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共.妻呢。”

说完这个词项确就后悔了。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虞嫊先是愣愣地看着项确,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这人说了什么话,手指勾着衣角,眼角都微微垂了下来。

“……那也跟你没关系。”

讨厌鬼项确!

虞嫊气呼呼地在心里怒骂,再也不管坐在椅子上手足无措的项确,转身便回病房了。

怎么、怎么能这么说他……

脑海中反复响起“共.妻”这个词,虞嫊又羞又恼,脑子里乱糟糟的,一时没注意到病床上项宥森探究般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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