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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拍摄前,”林一岚回忆着,“他们就用这个海报做宣传,给观众预热,吸引演员和投资。”
林一岚几乎已经能确定毕琪的真实身份了:“看起来,她似乎是去年那场意外的幸存者。”
亓越阳问:“现在的剧组里,有之前那个剧组的人吗?”
林一岚脸色一变:“有的,有好几个。”
当时她扫过名单,看到了他们的履历。可是具体都有些谁,她实在说不出来。
亓越阳想了想:“那么毕琪出现在这里,应该就是为了报复他们。”
“一岚,”他说,“你想怎么做呢。”
阻止她杀人吗?
还是有意无意地配合着毕琪,观察着毕琪,通过她录下更多更“刺激”的画面……
林一岚不动声色地说:“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弄清她是怎么计划的。”
亓越阳说:“好。”
林一岚松了口气,因为他没有追问下去。
接下来的拍摄有很多群像画面,牧时他们根本走不开。
林一岚和亓越阳回到了小宾馆。
林一岚试图从前台找到备用钥匙,她翻了好几个抽屉都一无所获:“真奇怪,这里应该有几串钥匙的。”
“可能是被别人拿走了。”林一岚只能这么推测。
亓越阳说:“没关系,我可以开锁。”
林一岚觉得亓越阳看上去正正经经的,应该不太会撬锁。但没想到亓越阳只用了几十秒就打开了毕琪的房门。
林一岚心想,亓越阳不会是有案底的人吧?
不然怎么会熟练。
而且亓越阳看上去也不太好惹……
她思维飘飞,亓越阳回头叫她:“一岚?”
林一岚应了声,快步跟了上去。
乍一看过去,毕琪的房间和他们的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现实好像也不是被刻意编排的电影,他们找了一阵,也没有发现犯罪嫌疑人留在屋里的什么痕迹或者证据。
亓越阳很有耐心。
他一向做好了在找线索上折腾的准备,因此对这个结果也没有太失望。
但是林一岚很不甘心。她的时间真的很紧。
毕琪到底想干什么呢?
她要怎么报复他们呢?
林一岚的目光,忽然落在床头,花瓶中的薰衣草束上。
现在正是薰衣草的花期,悬崖下的薰衣草田美得像一幅画,大家会去摘来放在屋里,实在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林一岚猛地想到什么。
“不可能……”
她喃喃道:“不应该啊……”
林一岚取出了一支紫色的薰衣草。
亓越阳问:“有什么问题吗?”
林一岚把花递给他:“这不是薰衣草。”
亓越阳打量着紫色的花束。
老实说,他从来没有仔细观察过薰衣草应该是什么样的。
但是好像……这些花确实有什么不对劲?
亓越阳犹豫着说:“因为花瓣吗?”
“对。”
林一岚点头,指着它们:“薰衣草的花瓣不应该分叉,还分成这个样子。”
但坦白说,亓越阳第一眼看过去那就是紫紫的一团。
林一岚脸有些白,因为忽然生出的不安:“原来是这样。”
亓越阳蒙:“怎么样?”
林一岚顿了顿:“你不认识这种花?”
亓越阳想了想,他确实没听说过有什么类似的品种。
“这是鸳野啊。”
林一岚说:“一种带着剧毒的植物……好吧,它不常见,你没听说过也很正常。”
但是亓越阳很确定,现实中根本不存在这种名叫鸳野的植物。
他想,在关键线索上动手脚,黑核还真是玩不起。
林一岚说:“用它的花蕊泡水,就能取出毒。”
“毒素积累到一定的量,就可以让人死去。”
亓越阳说:“这种危险的植物没有受到管制吗?”
毕琪应该就是从薰衣草田里摘回来的。
林一岚的表情有些变化:“当然,是会被管制的。”
那后山的悬崖下,怎么会有那么一大片混在薰衣草里的鸳野?
林一岚含糊地说:“只是在有些地方,这种植物带有宗教信仰,会被特意保护和种植。”
两人又找了找,确认毕琪就是通过泡水的鸳野,在其他人的饮食和用水里下毒。
林一岚有些不解:“她怎么会知道谁喝哪罐水,吃哪盒饭?”
亓越阳说:“所以她应该是想……无差别杀人。”
林一岚咽了咽口水:“亓越阳,这个毒好像是没有解药的。”
“要是你已经出现幻觉,”她说,“就该小心了。”就该给自己挖坑了。
亓越阳揉了揉额角:“好。”
他猜测这应该是这个副本里的隐线了吧?
下毒这事简单得几乎不需要什么逻辑。
只是一方面是他们完全不认识的植物,一方面是无差别的饮食和用水下毒,亓越阳觉得再资深的玩家也会有大概率在这么一个小细节上翻车。
黑核真玩不起。他想。
林一岚忽然接到一个电话:“什么事?”她走到窗边。
亓越阳则是最后一次检查衣柜等能藏东西的地方。
这一次他刻意留神那些放在柜子里的干枯的植物。
之前他以为那就是某种香料,毕竟柜子里确实带着一股特殊的香气。
但现在他拿起一截枯萎的枝叶,觉得它也很像刚才的鸳野。
……毕琪有必要用这种带毒的植物做熏衣的香料吗?
亓越阳觉得这很古怪。
林一岚的声音冷了下来:“你再说一遍?”
“邓茜死了?”
林一岚不可置信:“纪立群,你疯了吗?女主角死了,我们还怎么拍?”
第146章 导演别这样34
走进小楼,林一岚的目光带着冷冰冰的怒火,落在人群中央的纪立群身上。
他正在跟情绪激动的几个演员说话,也是应接不暇的样子。
林一岚拉走纪立群:“我们谈谈。”
纪立群低声道:“真的跟我没关系。”
小岚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三人去了外头。
牧时看到亓越阳:“你去哪了?”
“我怎么感觉,这两天老是看不到你。”
亓越阳低声对他说了发现的线索,又问:“她怎么死的?”
牧时说:“怪得很,当时在拍摄。”
邓茜是一群人中,唯一有五官的,美丽又神秘的女人。
她被镇民们排斥着。
那种排斥,未必全然都带着恶意。
有些人对她好奇,有些人对她恐惧。
为了融入他们,得到一段平静的生活,她也给自己戴上了没有五官的面具。
趁着其他人在七嘴八舌地争论着什么,牧时直接带着亓越阳去到监控器前面,回看刚才的拍摄画面。
女人的裙摆层层叠叠地堆积着,雍容又华贵。
没有脸,她的美丽也无法隐藏。
她孤零零待在院子里,观察着那些紫色的薰衣草。
她低头想闻闻薰衣草的味道,却有什么东西落在她面前。
牧时轻声说:“那是北长逸。”
画面中,没有五官的男人趴在围墙上,对薰衣草旁的女人招了招手。
他微微歪头。
画面中的两个人都没有五官,但也许是构图和色调的和谐,看上去有些诡异的美丽。
尤其是北长逸,他的脸被面具挡住了,却依然能让人觉得他是在笑。很开朗的笑。
女人捡起了那封信。
牧时补充:“那是封邀请函,邀请她去参加舞会。”
牧时调了一下监控器:“就是这段。”
摄像头对着一张张没有五官的人脸扫过去,最后落在尽头的女人身上。
看布景,应该就是这个屋子。
宴会厅四面八方都是璀璨的吊灯,深红绒毯吞没了所有脚步声,寂静让她的出现更为显眼。
她拎起裙摆,一步一步,迈入了宴会厅。
邓茜应当是真的将全身心沉浸入这个角色了。她的每一步都没有错漏,转身或者走路的姿势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牧时却在倒数:“还有几秒钟。”
纪立群的摄像头对准了她的脸,面具下的五官因为强光,在镜头里透出些若隐若现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