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梦南国夏荣白衣11（1 / 2）
“夏荣城位于燕州北部，古烈江的南岸。据传，夏朝的子民们为了纪念夏始帝杰指引他们发现了燕州这么一片富饶的地方，他们将第一次的落脚处称为夏荣。不管这个传说是否可信，夏荣城确实是燕州最早发现人类活动的地方，同时也是燕州最繁华的政治、军事、贸易以及经济中心。</p>
由于燕州特殊的地理原因，北方的王朝一般很少对燕州拥有实际的控制权。而燕州一般也通过臣服和上贡来维持地区的稳定。燕州的政治决策主要由长老会做出，而长老会由五位长老组成。每隔五年，长老会便会推举一位大长老作为首领，管理日常燕州大小事务。大长老拥有决策权，但长老会拥有否决权。长老会便设在夏荣城。</p>
历史上，曾经有过强势的大长老控制长老会的情况出现。嬴朝时期的钟萧就是最典型的一位。钟萧字叶秋，也有人称其为‘白胡教父’。”</p>
----《云鼎政经考》</p>
朱启十年腊月三十一日，燕州，夏荣城。</p>
庆丰台位于夏荣城的中心。每年的除夕夜，人们就会聚拢在这里举行盛大的庆典，庆祝今年丰收，祈祷来年的风调雨顺。人们会在这里点燃篝火，载歌载舞。知名的艺人们也会在台上拿出各自的绝活，为节日助兴。甚至连德高望重的燕州长老们，在这一天都会穿上便衣，扮成普通的民众，参加人们的游行。当长老们被认出来的时候，人们就会围着他呐喊喝彩。</p>
燕州的很多民众甚至就是为了一睹长老们的风采，才远道而来参加这样的盛会的。每年，第一个认出长老的人，都会被大家认为受到了祝福，将会是来年最好运的人。而这样的风俗，也成为夏荣城最特别的一道风景。</p>
而在人群的外围，曹云一个人冷冷的注视着这一切。</p>
他还记得，几天前当他悠悠醒转的时候，视野中的那名老人，以及老人那双犀利的眼神。</p>
他永远也看不透那眼神里面到底包含着什么，但却觉得，那一双眼神，直射自己的内心。当他周围的人，都在恭喜他被燕州大长老所救时，只有曹云自己才了解，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惊措。</p>
“什么？你说什么？救我的恩公是谁？”</p>
“我们燕州的钟萧钟长老呀！”身边伺候的丫鬟如是答道。</p>
曹云发呆了很长时间，他有太多的问题，可这些问题都没有答案。</p>
沿着父亲的路走下去，尽头，一切都会明了的。</p>
最后，曹云这样安慰茫然中的自己。</p>
“啊，云公子！你那一双黑色的双瞳写满了淡淡的忧伤，每一名美丽的女子，都为你而疯狂。啊，你那忧愁的脸庞，何时才能重现少年的英气，堪比清晨，那初升的朝阳~”</p>
曹云皱了皱眉头，眼前迅速浮现出一名摇着折扇，身着白衣的美男子。在整个夏荣城，你可以不知道隔壁邻居家住着几口人，你可以不知道大街上的稻米卖多少钱一斗，你甚至可以不知道长老们叫什么，长什么样，但你绝对不可能不知道这一名白衣男子，无论男女老少都不会例外。</p>
曹云只知道，他是燕州大长老的义子，至于他的名字，慕容瑾，是很多人做梦都不想提及的一个存在。</p>
身后，一位白衣美少年飘转着身子，轻盈的跳到曹云的面前，用他那独特又“美妙”的嗓音说道：“我忧伤的云公子，今天是温暖的除夕，就让你解放开你的心灵，张开你的双臂。看，前面美丽的女子正在向你招手，妙龄的少女，正在向你传递着他们的爱意！”说着，这名白衣公子自己便迫不及待的“张开双臂”，向前面“美丽的女子”飘身而去。</p>
“啊，我的这位小姐，你曾记得那一夜，你就像一只温柔的小鸟，轻轻地停靠在我的臂膀…”</p>
前面的人群中，男人们厌恶的躲向一边，女人们却发出惊喜的尖叫...</p>
正在曹云不知道是否该继续在这里待下去的时候，从黑暗中，走出一位硬朗的老人。</p>
老人并肩站在曹云的身边。他已将刚才的这一幕看在眼里，却在眼神中看不到丝毫波澜。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沧桑的痕迹，却带不走他似乎刻在骨头里的威严。</p>
“还在想你曾经说过的话么？”</p>
老人的声音低低的，有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压力。</p>
“曹云答应过的，绝对不会反悔！”</p>
“不是答应老夫我的，是你答应你自己的。”</p>
曹云一怔，转头向老人看去。老人的脸上看不出来表情，他的腮下飘洒着一副漂亮的白胡。</p>
“云有一妹，此时恐怕已经凶多吉少。此刻曹云已经了无牵挂。曹云说过的，绝无反悔！”</p>
思索片刻，曹云狠狠说道。</p>
燕州的大长老，钟萧钟叶秋，听了之后却摇了摇头，缓缓道：“你的一切我都明白。其实，老夫也曾经是孤身一人...呵呵，现在也是。老夫今日来找你，是想问你一个问题。”</p>
说着，老人突然沉默了，他将目光投向远处，仿佛一瞬间的思绪也不知飘向何方。</p>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老人淡淡说道：“曹云，你愿意做老夫的第三名义子么？”</p>
“什么？”曹云瞪大了眼睛。</p>
.....．</p>
第二天，也就是新年的第一天，当第一缕阳光懒洋洋的照进院子的时候，钟萧踱步迈了进来，满面春风。</p>
“子飞，你的伤还需要静养，不要急于一时！”</p>
院落中，正在练枪的曹云停下动作，单膝跪倒。</p>
“曹云拜见义父！”</p>
“呵呵，免礼免礼。”钟萧微笑着将新收的义子搀起。</p>
“那一日，‘红锦蛇’还算看在你亲父的情面上手下留了情，否则，根本不会有现在你我父子一场啊。”大长老感叹着说着，忽的瞥见了曹云手中，黑色的长枪。</p>
长枪的尾端靠近枪攥的地方，缠了几圈布条，将“夜枭”两字遮掩了起来。枪身在朝阳的照耀下，闪现着乌黑的亮泽。</p>
“好一条耀钢枪！”钟萧是兵器的行家，看了一眼便情不自禁的赞道。</p>
“义父…”</p>
“怎么？有话对你义父讲？”</p>
“义父！曹云原在京城，向我爹和师公讨教武艺，自觉枪法纯熟。可自从…自从败亡到现在，深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义父乃燕国长老，希望能够对曹云指教一二！”</p>
钟萧呵呵一笑，没有说话，只是随意找了一干净之处坐下。</p>
“也罢，今日是新年，料也无事。子飞，与高人交手才是武艺精进之时。那一日，你与‘红锦蛇’交手，你又有何体会？”</p>
曹云眉头一皱，当夜的生死又仿佛一瞬间回到了眼前，耳边回荡着妹妹声嘶力竭的嘶喊。好久，曹云才将心中的澎湃勉强平息。</p>
“柳…柳前辈本和我爹，我师公情同兄妹，不过多年不在京城。我也只听过青州蛇将的名头，不知其深浅。最令我不解的是，为何她的箭，能够神出鬼没，就好像…”</p>
“就好像箭能在空中转弯？”钟萧接道。</p>
“对，能在空中转弯！”</p>
大长老轻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p>
“子飞，你可知焏术？”</p>
见曹云摇头，钟萧便接着说了下去。</p>
“焏术是一种很神秘的力量，非常难以掌控，有人甚至付出一生的努力却抓不到它的半点踪迹。</p>
“焏术变幻莫测，可以幻化成风，幻化成火，幻化成其他各种奇妙的运用。我们人族如果能够灵活掌握其中的一种，就可以被称作焏术师。”</p>
“义父，你是说，柳前辈其实是…”曹云问道。</p>
“是的，‘红锦蛇’柳莹霜上马将，下马侠，然而其实，她更是一名焏术师。”钟萧的目光变得有些深远，仿佛这讲述勾起了他的某些回忆。</p> “她最开始将箭射向哪个方向，其实根本不重要，因为她可以用焏术，控制箭射向哪里。毒蛇吐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根本不知道这条蛇来自于哪个方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