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贬斥26(1 / 2)

这一夜烛火高照的,除了缀霞苑,还有萧吟馆。

韫笙就着灯火,缝上最后几针,一个活灵活现的童子戏鲤便跃然在裁剪好的肚兜上。

红莲拔下头上一根细长的银莲耳挖簪,轻轻拨了拨灯盏里的灯草,让跳跃的火光更加明亮一些,劝道:“格格刚出月子,不好这么劳累,还是早些歇息吧。”

韫笙将手上的肚兜理好,才从围炕上起身:“这就去歇了。”刚走两步,陡然踩在一个异物上,韫笙停步,捡起来一看,是个荷包。

那荷包以蜀锦名品浣花锦裁就,纹以苏绣的朵朵莲花,米珠做蕊,金线勾边,繁复精致,甚至隐隐瞧着有些眼熟,却可以肯定不是自己的东西。

红莲迅速将那荷包捡起,轻轻拍去上面的灰尘,仔细收入怀中,若无其事地岔开话题:“格格,床帏已经收拾好了。”

韫笙觉得事有蹊跷,但也没问什么,只是由着她伺候自己换上寝衣,放下帘帐,按灭灯火,带着一缕疑惑沉沉睡去。

没过几日便到了乾隆二十九年的正月十六开朝,永琪病愈,雷州侵地打死人一案,也在他的主持下在大理寺开审。

忙碌了一个冬日,自然有了公明的决断,还了蕊茵阿玛的清白,他还因祸得福,补升为正八品知县。

这事儿的祸首查来查去就成了抚顺府的安图瓜尔佳氏为了建新房而强征人家祖地,起了争执后打死了人。

而偏生这个安图瓜尔佳氏是观保的妻族,观保身为言官监察不力,有包庇徇私之嫌,因此被皇帝训斥,摘去花翎,仍在尚书房行走。

消息传回王府时,正过午膳时分,厚厚的积雪在暖阳下化去,将青石板洗出一片透亮,似能反照人影。府中的几株迎春已经开了,鹅黄点点,枝条舒曼,早早报着即将到来的春日。

观保被贬斥,茜舒自然心急如焚,永琪一回府,她便急匆匆叫人去请,可永琪有意避着她,转身来到了飞羽轩。

蕊茵如今的琴艺已经愈发娴熟,他倚在暖阁的围炕边上,听着一曲《醉渔唱晚》松沉而旷远,只叫苏贵去应对。

开化的时节似乎比前些日子落雪时更冷,寒意像细细密密的银针,顺着脖颈便往身体里钻,连呼出来的气都变得冰凌凌的,红茵小声的求告之语在风中隐隐传来:“小苏公公,行个方便吧”

苏贵虽然是永琪身边侍奉最久的,可他丝毫没有倨傲之气:“哎哟红茵姐姐,这事儿我们做奴才的怎么好做主呀,爷进去前说了不叫人打扰,即便是我肯冒着风险给你问问去,也不一定能喊来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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