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27(1 / 2)

"我在国外那些年,我大哥一直教导我该怎么学习,怎么交友,参加什么活动,融入什么圈子,而他又把我按照他说的、最后做到了的那些事,事无巨细地全都汇报给我父亲。我也是后来想明白,这世上最了解我父亲想法的就是我大哥,我大哥按照他的喜好为我排兵布阵,我就像他的提线木偶,打出了一个又一个漂亮的战绩,而这些,也都是父亲最想看到的。所以理所当然的,我现在就是贺家最受宠的儿子,尽管我的出身上不了台面,可现在,哪还有人敢在我们贺家人面前提那三个字?不得不说……我大哥的确是一个顶尖的棋手,每一个棋子都物尽所用,我父亲也不过是他棋盘里的将棋,所有人好像都围着他转,可最终不过是被下棋的人摆布罢了。"

贺庭远说完了,最后看向谭一鸣,扯出一个无奈的笑来:"不过就算他是这样的人,我也没法骗自己,我还是很爱他……可能他最高明的,就是能让一个棋子心甘情愿为他所用吧。"

谭一鸣被他这笑容刺得眼睛发酸,明明他说得平平淡淡,可就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口,哽得人难受。他想了很多安慰的话,可总觉得哪一句都不合适,最后只能靠近过去,稍微贴近那人一些,头一回放任自己说了一句心里话:"以后有我陪着你,那些争斗就算再难再累,你都不是一个人了,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谭一鸣不知道那一刻贺庭远眼里的目光是什么意思,他只看到那双夜一般深沉的眸子深深看着自己,然后又倾赴过来,嘴唇上落下了一个温热绵长的吻。

"你自己说的,不许反悔。"

谭一鸣终于还是忍不住,抬手抱住他的肩膀,任由自己回应了这个有些沉重的亲吻:"嗯,不反悔。"

等吃完了饭,贺庭远拉他去了书房,打开一个柜子翻了一会儿,从里头拿出一个小盒子来。

"打开看看。"

谭一鸣接过来,看到里头躺着一串深棕色的佛珠手链,他疑惑地看了看贺庭远,贺庭远就伸手把那佛珠拿起来,戴在了他的手腕上。

"送你,好好戴着。"

贺庭远送的东西,就算是一个不起眼的手链估计也是价格不菲,更别说还是一串佛珠了,估摸是有些来头,他也没多问,让戴就戴了,还抬起来在灯光下看了看:"挺好看的。"

贺庭远笑了笑,又侧头亲了他一下:"你喜欢就好。"

按照今晚这个气氛,不做点什么是不可能的了,谭一鸣有点紧张,不过好在贺庭远还有些公事要处理,回家吃饭纯粹就是给了他一个面子,晚上还要出门见人。

谭一鸣回到主卧躺着发呆,想着贺庭远走之前说的那句"等我回来",那眼神实在是有点热烈,就算他再怎么曲解他的意思也没法自欺欺人。

这么想着,就觉得躺在床上的每分每秒都有点难熬。

虽然不想承认,可他感觉得到内心深处,开始冒出一丝丝本能的恐惧来。

那是即便和心爱的人结合,也无法抑制的,来自身体每一个细胞和神经的本能抗拒。

他缩进被窝里把自己蜷起来,心里又期待又害怕,在黑暗里睁着眼睛看着窗外昏暗的夜色,看着看着,渐渐就感觉有点昏沉。

其实已经过了很多年,他也快要遗忘了,不至于再像当年那样夜夜做噩梦,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这具身体被虐了一下午,浑身撕裂的疼痛感太鲜明,也或许是那人眼中浮起的那一点热烈,与记忆中的那个目光有那么一丝丝的重合,可不管怎么样,隔了这么久,他居然又一次沦陷在了那个让人发狂的梦魇里,逼得他全身每一处都开始冒出一层层的冷汗来。 而贺庭远就是这个时候回到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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