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冒牌货比本尊好骗71(1 / 2)

萧淙之与元绮离开医庐时,二人心思都不知飘到哪去了,因此也没有看见身后有人追出来。

追出来的是安静,她受伤后在医庐养伤,前日荔云来见过她,说起了去扬州的事情,安静摇了摇头,并不愿意。

她在纸上写明,愿留在此地学医。

荔云来前,元绮吩咐过,尊重安静自己的意思。又想到她就在这里,若再有意外,或许可以用得上。这想法有些残忍,但对荔云而言,会毫不犹豫。

于是她给了安静一大笔银子,就此安顿在医庐中。

今日得知元绮到来,她特意等着他们说完了话,才追上来。只可惜二人眼中只有彼此,她追至门外,已不见人了。

怅然地在门口立了一会,转身折回去。

傅颛听葛老的吩咐,正要去军营打听消息,他心中着急,却不敢叫医师去,于是点了几个学徒和童子先一道去搭把手。

见安静立在门前,心想她是元绮的人,又是个哑巴,许多事情做起来方便。便来到她面前,缓慢说:“安静姑娘,随我一道去军中吧,那缺人手,你学的也快。”

安静读懂了他的唇语,乖巧地点了点头。

学徒虽比不上正经有资历的大夫,但治个跌打损伤倒也简单。

军中见傅颛又带人回来,对于元绮的溢美之词彻底将前几日的负面话题给盖住了个。

当然这少不了韩冲分好处时不遗余力的夸赞,元绮是会挑人的,专挑他去办,效果果然立竿见影。

傅颛听见这些,不必再多打听,便可以向葛老复命了。

这几日因阿蒙多被放回去后,大可汗发现自己的儿子鼻梁断了,破了相,当即派出了两路人马,悄悄偷袭了城外几十里的守军,只杀人,并不越界。

前去支援的士兵受了伤,医庐的学徒们一到军营便忙得不可开交。徒留安静一人在煎药。

此时突然又来了一名守卫,通报说世子李瑜,强闯出帐,守卫阻拦伤了他,请医师赶紧去看看。

这守卫说清了缘由,却见眼前人一语不发。安静急忙比手势,表示快带自己去看看。

守卫这才知晓,这是个哑巴姑娘。

安静怕他听不懂,便背起药箱往外走,守卫终于懂了她的意思,带他来到李瑜帐内:“就在这儿,我说姑娘,你会不会看呐?”

安静二话不说上前看了李瑜的伤势,他此时余怒未消,一言不发地坐在木头床边。右手手臂,划开了一条口子。

安静见是皮肉伤,便起身对着守卫用力点头,一边还拍着自己的胸膛发出“啊啊啊”的声音,意思是她可以治。

李瑜见来的医师是安静,虽然意外,态度却温和许多,对守卫道:“你先出去吧。”

那守卫不放心他单独接触旁人,一时不肯走,但毕竟自己伤了人,心中过意不去也并不想闹大,看着安静又是个哑巴,多了一重保险。

于是走了出去。

李瑜见帐帘子放下,便抓住安静的手臂,将人轻轻拉到眼前,沉声关切地问:“你没事吧?阿蒙多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安静想起那时在关外的小楼里,阿蒙多曾对她说,他答应过李瑜不会碰她。她心中一软,想起这段时间种种——被伏时他对着马车里的她说“别怕”,被捉时他始终安抚保全她。

虽然获救了,但她心中一直记挂着他。

他知道安静能读懂唇语,所以四目相对,在她面前说的极温柔极缓慢。

安静乖巧点头,又指指他。

李瑜扯出个微笑,似乎不想她担心:“无妨,好歹顶着皇长孙的头衔,保了一条命,只是被囚在这里。”

安静睁大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她这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李瑜笑道:“怎么?很意外吗?”

她回过味儿来,立即起身向他跪拜行礼。李瑜立即拉她起身:“与我客气什么。”

扶她的时候他的手使劲了,疼的咬牙,却还是忍痛扶起她。

安静连忙抓过他的手,让他坐下。看着他的眼睛,拍拍自己,意思是,她来上药。

李瑜老实坐着,任由她揭开袖口。

她低头时,他收起笑容,眼神锋利复杂——萧淙之将他困在这里,谁都不能见,他也无法再用元穆来诱骗元绮了,如今之计,便是要先脱困。

安静格外仔细,怕他疼,动作极慢。

包扎结束,她抬头给了李瑜一个纯真的笑容,李瑜也回以一笑:“多谢你了。”

安静比划着什么,李瑜不明白,于是拿来笔墨纸砚,让她写下来。

安静提笔,落笔前警惕地看了一眼外头:“大都督为何将你困在这里?”

李瑜道:“我本奉旨出关与各部族和谈,培植效忠中原的势力,但一直被人阻挠不得出关,这才请你家夫人助我。大都督与突厥有血仇,自然不愿意就此平息,他是想开战的,因此才将我困在这里。”

安静听得心惊,她分明早上才见过大都督与夫人恩爱的模样,那样的人,怎么会做些这种事呢?而且自家夫人,也并不是奸邪之辈,怎会如此?

可李瑜身为皇长孙,无缘无故被困在这里,是事实。安静思来想去,又写道:“那他,会伤害你吗?”

李瑜露出欣慰感慨的笑容,似乎没想到安静这么关心自己,他道:“暂时应该不会,但时间久了,他们会拿我要挟我父王,到时……”

话没有继续往下说,到已经足够勾人。

安静又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他苦笑说:“我本想强闯,想着也不敢真对我动手,但眼下你也看到了……”他说的是他手上的伤,萧淙之的人,真的会对他动手!

安静面露忧色,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毕竟是元绮的人,且人微言轻,虽然关心他,却无能为力。

李瑜看穿了她的心思,于是道:“多谢你替我忧心,不枉你我患难一场。”

安静无奈地拿起纸,揉皱了,藏在了自己袖口之中,离开了李瑜的营帐。

大都督府上,荔云办好了差事回来向元绮复命,将今日种种说与她听。

萧淙之难得悠闲,盘腿坐在侧榻上看着书。

荔云说到李瑜时,忍不住偷看了一眼箫淙之,又理直气壮地说道:“今日路过世子帐前,他似乎有话说,与守卫起了冲突,想要强行出来。”

元绮本以为萧淙之会有所动作,但如今只将人扣住,想来皇长孙,确实是个烫手山芋。

她问荔云:“他与你说什么了?”

荔云道:“奴婢并未走近,走远了。”

元绮瞧了一眼萧淙之,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脸上仿佛闪过一丝满意的笑意。

元绮道:“嗯,你做的对,还是少与他牵扯的好。”

第二日,安静再来替李瑜换药,他仿佛一早就在等她。 她揭开帘子,他已经笑着迎了上来:“我听今日有风,可有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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