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60(1 / 2)

  三人又聊片刻,走之前,任义村拿出个红绸小包裹,放在茶几上:“霁尘你这些年,出来进去,孤家寡人,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如今好不容易要成家了,不管目的是什么吧,老哥哥们总是为你高兴的,这个你收下,等转过年抱了娃娃,老哥哥们还有礼物送。”

  红绸里裹着份百亩良田的田契,和西城一座大宅的宅契。于霁尘感动得热泪盈眶,语无伦次,送二人出门时,她还在扯着袖子擦眼泪。

  等走出状元巷很远,任义村掀开轿窗帘,问并行的史泰第:“要是成亲,姓于的家里总会来人吧,他不是还有个娘?”

  “你这查人祖宗三代的毛病,这辈子算是改不掉了,”史泰第调侃着,把手搭在轿窗外,感受着淅沥不断的梅雨:“姓于的和我们,早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事到如今,无论我们愿不愿信不信他,最后都得选择相信,那小王八蛋,一个贱商,本事大到能让部堂大人单独见他,不容小觑呐,”

  说着,他长长且沉沉叹气:“我们和织造局那些阉人明争暗斗十余载,被一群阉人骑在头上作威作福,也该风水轮流转了,苍天怜见,也让我们兄弟俩,押对一次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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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坐着史任二人的软轿彻底走远,于霁尘咔咔插上门栓,让秧秧把任义村吃剩的点心,全部倒进泔水桶,嫌恶极了。

  江逾白从太师壁后面绕出来,错愕不已:“逢场作戏而已,你不会真要认汤若固做干爹吧?师父他老人家这辈子,最恨心术不正的阉人了,你要敢这样做,他真的会连夜从大邑跑来,一脚把你踹进巷口河里,然后带着汤若固的人头回大邑的。”

  于霁尘的继父、江逾白的师父霍君行,一个深的皇帝信任的性情中的真汉子,他真干得出这种事来。

  养了十来年的孩子,还没开口唤过自己一声爹,倒是在外认个太监做干爹,老霍指不定会气成什么样。

  于霁尘看几眼任义村给的房契地契,拿给江逾白作为证据收起来:“我去给千会写封信,邀请她秋天来这里小住时日,你让人抓紧时间把该办的都安排上,时间紧喏。”

  江逾白抬抬下巴应了,抿嘴笑着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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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大通结亲的消息一经传出,两日后,淅淅沥沥的梅雨中,水园门庭若市。

  水德音尤其好客,好像别人来拜访,便代表他很有面子,他一天到晚迎来送往,酒宴不断,甚至无暇过问织造上的事,要陆栖月带着水盼儿暂时代为打理。

  这日临近中午,姬代贤再次因为同一件事来找水德音要请示,水德音正被一群同龄人围着,吹捧得飘飘然,噙着烟袋打发姬代贤去找陆栖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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