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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字不甚清晰：“……够了，不能再喝了。”

身前篝火燃烧正旺，姑娘小子们?欢笑冲天，好?似有?许多人聚集在一起，开始围着那颗宛如裹满盈润月色的巨树操着本地口音唱歌跳舞，鼓声愈发响亮。

上次在巫族参加这样的聚会是什么时候？

年纪大了，越来越喜欢念旧和回?忆过去。秦玉阖眸侧耳倾听周边杂乱的声音，眉心不知不觉间舒展开来。

恍惚间，她听见有?人在唤自己。

并非秦前辈，而是一声极轻极柔软的……

“玉儿?。”

女?人迟钝几瞬才睁开眼睛，顺声望去，拎着酒壶的司圣姑已跑至不远处，取而代之站在自己身边的是方才一直老老实实、寡言少语的谢二。

姑娘正弯腰专注看她，手?里捧着束形状奇异且艳丽非常的花，对上她的视线后下意识露出抹含着些羞涩与紧张局促的笑容。

火光照耀中，秦玉甚至能隐约看见她这样化元期的修士鼻尖竟冒出点点细密汗珠。

或许真的喝醉了，或许是被周边热闹所感染。

身子仿佛轻飘飘躺在云朵上，一切都安乐宁静得宛如美梦。

秦玉依旧撑坐着，仅微微歪了歪头，没有?挪动?，也没有?开口。

年轻的姑娘有?着张意气风发的未历沧桑的熟悉脸庞，本就明亮的碧翠瞳孔被旺盛的火焰缀得几乎也要随之燃烧起来，嗓子里大概塞了团棉花，唤她后又不说话，隔了许久才再次呐呐开口：“……玉儿?，你……”

女?人似是没反应过来，仅安静凝视姑娘、耐心等待她的下文。

司圣姑在旁边急得跺脚，恨铁不成钢到想自己冲上去把?她们?两?个嘴巴按到一起。

原是安排得极妥当，可事到临头，善意起哄声不绝，谢青珏却突然踟蹰犹豫起来，兀地从当下环境中找出八百个可能会叫秦玉不舒服不喜欢的漏洞。

或许她不该在这里表白?心意。

姑娘张了张嘴，舌头被天上的老鹰叼走了，不会说话了，紧紧捧着花的手?都颤了两?颤，勉强出声：“……你……这是巫族的合欢花……你能、你愿意收下吗？”

断断续续总算说完，她分明没喝什么酒，脸颊两?边却全然红透，比手?中花束还要娇艳数倍。

秦玉一时竟有?些听不分清她的话，只顾端详谢二那双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