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洛阳也有玄武门！朕有曾孙了！230（1 / 2）
‘归朝，杀人。’
秦王殿下俨然是杀心大起。
此一点，长伴秦王左右的张燕，自是能够感知的清楚。
“唯——！”
张燕称道行礼，在其眼中，亦是透着凛然杀意。
于张燕这位不良帅而言，于大唐全体不良人而言，秦王殿下就是他们绝对的天，谁若是敢动秦王殿下，便是在动不良人的天，从张燕这个不良帅到寻常不良人，上下自是全体以命相搏。
压根都不用李象出言交代什么，张燕麾下不良人已经是把长孙无忌这些年干过的所有勾当事，以及他那些个败家子们和仗着长孙无忌之名的那些长孙氏族人所干的桩桩件件，尽数都是全部扒的一清二楚。
这些龌龊事看似用处不大，在平时或许不起大碍。
因为大唐李世民并不是大明朱元璋，朱元璋对臣下的要求是吹毛求疵，不可允许有丝毫瑕疵。
而李世民这位天可汗御下，则是允许臣下有各种问题，贪也好、劣也好、虚荣也罢，只要是不伤大雅，只要不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多数都会看在昔日功勋的面上选择宽恕。
但。
平时这些小事不起用。
可若是放在关键时刻祭出，便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段时间的祖孙相处，再加上史书上的桩桩件件，李象很是清楚李世民在对待身边近臣的柔情一面，恐怕就算是彻底坐实长孙无忌通敌之名，李世民念在观音婢的情分以及长孙无忌昔年功劳之上，也不会对长孙无忌狠下杀手。
而这，非李象所求。
他所要的，是送长孙无忌去见阎王。
故而。
于李象而言，他必须要给长孙无忌加上些许猛料。
务必做到，这一次将长孙老狗给彻底摁死。
而至于这些料究竟怎么加，李象在半月之前，于还未从营州出发之前，就已经是尽数操作安排了下去。
秦王之王驾，于这官道之上，速度略有提升。
车厢之中，李象微微靠着软榻，飘转于洛阳的思绪，又是逐渐来到了高句丽。
这一行营州前线。
李靖以遛狗之法，全歼五万高句丽生力精锐军，虽然未对其造成重创，却也是让高句丽伤了元气，毕竟高句丽满打满算的精锐生力军，全国常备的正规军，加起来最多也就二三十万。
至于史书上记载的高句丽六十余万兵力，实际上其中有大半都是战时临时征召而来的兵员，实力很虚。
并且最为主要的是，这一战，可谓是狠狠挫了高句丽的锐气。
七千众，以损兵五百余的代价，生生围歼五万人。
好在这会是唐初，出场的是李靖，不然搁在任何一个时期写出来，都会被认定为吹牛比。
而在大战结束后的第二天，李象已经朝着高句丽广撒无数谍子，在高句丽全国各地散布消息，此举必定会造成高句丽国内人心惶惶、士气不振，再加上国内各处产粮大区火势汹汹，来年必然军粮短缺，压榨百姓，高句丽国内亦是必定将军民不同心。
须知。
唐高宗时期，大唐之所以能毕其功于一役，并不是因为唐高宗有多叼，而是核心在于唐太宗时期把高句丽给生生打残了，以及连年的骚扰战，以致高句丽军心涣散，国内粮食紧缺、人心散乱。
俗话说。
得民心者，得天下也。
百姓如果连一口饭都已经吃不上了，谁还会惯着你。
倘若那渊盖苏文压不住民心，那完全可以趁势做点策划，于高句丽国内搞点根据地之类的骚操作，煽动煽动，以高藏王的名义从内部起事，这样明年打起来还能省点事。
反正嘛。
打仗这件事。
总归都是唯结果论，过程怎么样其实都无所谓，只要是最后能胜，李象并不在意用什么手段。
‘这一仗下来，反而是把灭国率给拔高了。’
李象心中，如是想到。
之所以称作灭国率，而非胜率。
是因为大唐东征高句丽，其胜率必然是100%的，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打胜并不是本事，灭国才是功绩。
于这一仗之前，李象吸取历史中李世民东征灭高句丽的失败教训，以及唐高宗时期灭高句丽的成功经验，两者综合之下，约莫有着五成的把握能够一举踏平高句丽。
于这一仗之后，这个把握，则是从五成提高到了七八成。
……………………
与此同时。
洛阳，长孙无忌之府邸。
这洛阳城作为大唐之陪都，长安百官重臣，在洛阳皆是设有一应宅院配套。
此刻，在这府邸庭院。
长孙无忌一脸暴怒之色，手中执着一根马鞭，正猛抽跟前的两个妖艳胡姬，打的这两胡姬皮开肉绽，那原本光滑喜人的背脊，入目已然是一片瘆人的血肉模糊。
这两妖艳胡姬，是李治特意挑来孝敬自家舅舅的。
一旁的晋王李治目睹着这一幕，整个人都是看的眼角直抽抽，心道自家老舅这心也实在是忒狠了，自己千挑万挑的两个绝佳好身段，不好好回房享齐人之福，竟是这般的糟蹋浪费，硬生生以马鞭抽死，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老舅啊老舅，你要实在不行你就直接说啊，外甥我自己可以留着用啊！
你你你，你这是什么玩法？
而当下长孙无忌之所以暴怒至此，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其中一部分是因为李治送胡姬，让长孙无忌想起了之前李象送她胡姬之事，对于这等绝色，只能观，不能入，实在是难受到窒息。
再者便是，早在十天之前，他在前线的探子就已经是得到了确切消息，那就是高句丽此次的前线统帅渊男产没有死，并且渊男产手中还有着他长孙无忌里通外国的证据。
当然。
他的探子之所以能够得到这等绝密消息，自是因为李象故意放给他的。
而在得知此事之后，长孙无忌整个人都几乎要彻底暴走了，他怎么都没想到，这等仅限于‘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绝密之事，渊盖苏文那个脑子缺根筋的傻逼，竟然让第二人知晓了！
这渊盖苏文究竟是什么品种的蠢猪？！
我长孙无忌是不是脑子有病？为什么会选择跟这样的猪合作？！
妄图以外敌为寇，以壮己身在唐廷之实力，这本就是被逼的兵行险招，没想到现在还演变成这般不可收拾的场面。
他不敢想象，这事若是曝光于御前，他长孙无忌将会是何等下场。
懊恼、愤恨、无奈、憋屈、仇恨等等一应复杂心绪，尽数是在长孙无忌心中交织、冲击。
一步错，步步错。
在这小十天时间之内，他可以说几乎就没有睡着过，每天都是彻夜彻夜的失眠，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可以说是几近到了完全崩溃的地步。
‘不能！一定不能！’
‘绝对不能让李象见到天子！’
一边闷头狂抽，一边低声念叨，眼眶发黑、面色虚白，头发亦是散乱无序，这一刻的长孙无忌，全然没有一个国公重臣的模样，整个人看起来俨然就像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这般癫狂模样的长孙无忌，落在旁侧李治的眼中，让这会的小野鸡多少都是有点怕了。
啪——
长孙无忌又是一鞭子落下。
落在左侧的这个胡姬之身，这胡姬已然是彻底倒在了地上，身子蜷缩一团，止不住的抽搐，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看这个样子，显然是快要没命了。
亦是在这时。
长孙无忌兴许是觉得累了，这才是终于停下了手中的鞭子，偏头看向李治，突然咧嘴一笑。
李治面色惊变，心道：老舅，你，你别突然笑啊，你不笑我还扛得住，你这一笑，我现在只想跑路啊！
为了不尴尬，李治也只能是长孙无忌跟着嘿嘿尬笑了几声。
“可都已经准备好了？”
长孙无忌突然又是收起笑容，冷声道。
李治：一会笑，一会黑脸，老舅你怕是脑子有点病啊！安全起见！咱们干活之前先看个病可好？！
其实，李治在看见这般魔怔的长孙无忌之际，心中已经是萌生了退缩之心了，但是作为政治生物，被绑定的太死了，并不是那么容易想撤就能撤的。
“准，准备好了。”
李治咕噜咽了一口，又道：“舅舅，兹事体大，我们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毕竟此事，一旦开弓，可，可就回不了头了……”
“您，您不是一直都教我的，要，要谋定而后动，要三思而行嘛……”
长孙无忌猛的瞪向李治，那发红的眼眶似乎都要喷火了。
“何时轮到你来教舅舅了？！”
“你只记住了谋定而后动，三思而后行，可是忘记了我教你的当断则断，反受其乱？！”
“若是连这点魄力都没有，又如何能成大事？！”
“竖子——！”
咕噜。
一番训斥之下，李治被长孙无忌吼得咕噜咽了口唾沫，低着头、连忙是躬身行礼，道：“舅舅息怒，稚奴不敢。”
“当下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而且在这件事上，舅舅我是有着成足经验的，绝对不会出岔子，今日之秦王比之昔日之隐太子，尚且不如，你尽管放心便是了。”
“当年我长孙无忌是怎么辅佐你父皇成就大业的，今日便是会怎么辅佐你。”
长孙无忌开口说道。
李治听的心中一阵无语，暗道：今日秦王虽然还比不上昔日隐太子，可我晋王也比不了昔日秦王啊！舅啊！咱就说，不能这样对比啊！
不过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了，就算是没自信也得有自信，更何况，从某种角度来说，在这类事情之上，这长孙无忌的确是有经验的。
“倘若当下是在长安，我等此行说不得必败。”
“而今，是在洛阳，此计必成。”
“这是天赐你我之良机，亦是最后的良机。”
说着。
长孙无忌抬前两步，一瘸一拐的走到李治跟前，抬手重重拍在了李治的肩膀，道：“稚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此举若成，你便是这天下的主人。”
天下的主人。
五个字入耳，李治心头猛的一个咯噔。
这话，听起来确实是很洗脑，他甚至都有那么一瞬间燃起来了。
“稚奴明白了。”
………………………
洛阳城，魏王府邸。
李泰与房遗爱正喝着酒，说是喝酒，实则皆是无心，二人相对无言，这酒喝的闷的不行。
自从得到前线传回的捷报之后，李泰只感觉心头寝食难安，甚至是连平日里最喜欢的兇萝都失去了兴趣。 “遗爱，尊父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