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李象软禁李恪!臣,还有本要奏!247(1 / 2)

“你想办法传信于乾阳殿中的吴王,告诉他,不论发生什么,咬死不认。”

宇文士及沉声说道。

话音入耳,在旁的这位殿中少监霎时一顿,整个人愣在了原地,面上露出难色。

啊?

啊??

啊???

你干嘛不直接让我去杀了秦王?

毕竟这会的吴王李恪可是在乾阳殿,乾阳殿中开着大唐最高权力中枢的小会,天子和那么多重臣又不是瞎子。

这这这,这怎么传信?

我究竟是奔波儿灞,还是灞波儿奔?

但是领导已经是下命令了,上不去也得上,这就是牛马的悲哀。

牛马一生不得闲,得闲已与青山眠。

“唯——”

恭敬领了命,这位立志于成为奔波儿灞的殿中少监,便是快步离去。

而瘦削枯朽,一生死气的宇文士及,在这棋盘之前沉默片刻之后,抬手将这棋盘,猛的一掀,黑白棋子顿时散作了一地。

接着。

想了想。

宇文士及又是缓缓蹲下身,亲手将这满地的黑白棋子,一枚一枚的重新捡起来。

棋盘掀了可以重摆,棋局散了可以重布,心态不能乱。

‘我在军中安插人手之事,是什么时候被秦王注意到的,此般行事这等隐秘,又是如何暴露的。’

‘倘若秦王暗中在查,怎么可能会没有丝毫风声传来,为何事泄,依旧无人来报。’

宇文士及心中思索着,他之所以突然压不住怒火暴怒。

是因为,他现在搞不清楚一件事,秦王李象究竟是在故意构陷于他,亦或是真的确实有着实证在手,弄不清楚这件事,便是让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出招。

毕竟故意构陷有故意构陷的应对之法,有实证在手则是有实证在手的相应之策。

‘好在,军中安插人手之事,李恪并不知晓,不知者无畏,乾阳殿中,那小彘应不会露怯。’

‘只不过,经此一事之后,先前定好的计划,怕是要变了。’

‘这一场好局,被一子所乱,可惜,可惜,真是可惜了。’

‘秦王,李象,当真是少奸巨滑,难怪长孙无忌会遭于你手,看来老朽还是小瞧你了。’

将最后一枚黑棋拾起之后,宇文士及心态已经不起波澜,笑了笑,面色便是恢复了最初的平静。

……………………

于此时,乾阳殿中。

孙伏伽的一声‘吴王殿下’,四个字出口,顿时让整个大殿寂静如墨。

殿中之房玄龄、岑文本、韦挺等一众,目光都是下意识扫了眼孙伏伽这个小老头,心中也是在思索一个问题。

孙伏伽所言之买卖军职,究竟是一场有预谋的构陷,还是确有其事。

而魏王李泰在听到‘吴王’两个字眼的瞬间,则是心中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暗道:孙老狗啊孙老狗,你还算是做了个人,这锅没甩本王头上,好人!大好人啊!

紧接着。

吴王李恪站了出来,义正严词,厉声道:“父皇,孙伏伽手中没有分毫实证,便是口出乱言,妄罪亲王!他这是在诽谤我!”

“他这是在诽谤我啊!”

“整个天下,整个大唐,谁不知道我李恪为人,岂能做出这等背父欺君之事!”

说罢,李恪一个转身,扑通跪地,朝着大位之上的李世民,‘砰’的一声磕头,仰起头,脑袋血肿,道:“请父皇明鉴,请父皇惩治孙伏伽,还儿臣一个公道清白!”

显然,磕头这门技术活,在老李家是祖传的,个个都是一气呵成。

大位之上,李世民看着跪地磕的满头血的李恪,眉头不由的紧蹙了起来,手下意识的捂住了心口,呼吸也是变得有些急促了些许。

他作为天子,英明的天可汗,自是不会因为这一个磕头而就完全相信李恪,而且在李世民看来,孙伏伽出身寒门,终宦海一途都在三法司之中,于百姓间素有公正之名,绝不会无端诬蔑一个亲王。

这一年来,他受儿子们的打击,实在是遭受的太多了,一件接着一件,他感觉自己的小心脏都快有点顶不住了。

先是第五子齐王李祐在齐州公然举兵造反,然后是自己宠溺了二十多年的魏王李泰屡屡让自己失望,接着又是一向纯善的晋王李治残害宗亲血脉。

本以为到这里就差不多结束了。

而现在诸子之中,不论是相貌还是英武,都最像自己的吴王李恪,竟是也有可能行此大逆不道。

相比之下,他突然觉得,往日里被自己隔三差五抽一顿的好大儿李承乾也没有那么差,除了时不时口出狂言、间接性抽风、喜好采菊等令人无法接受的癖好之外,也没有什么其他过火。

人,总归是要有所对比的。

坐在这尊椅之上,听完李恪的这番话,李世民并没有开口,而是目光转而看向了房玄龄、岑文本、萧瑀等几个执宰,这几人一个个皆是低着脑袋,垂着眸子,显然都是不愿意在这件事上有所表态。

以往朝中之事,但凡是涉及到了宗室方面的问题,李世民都会第一时间想到自个那位大舅哥,询问长孙无忌的意见。

故而这一刻,在多年的习惯驱使之下,李世民下意识的便是想起了这个名字,可是转而又是一想,这会的长孙无忌正在大理寺狱中吃着牢饭等来年三月的车裂,便是心中莫名升起了一抹凉意,一瞬间的心痛。

压下这股寂寥心魔,目光转移到了孙伏伽身上。

“孙卿,你可有确凿证据,证实此事主谋是吴王。”

李世民沉声道。

毕竟刚才孙伏伽口中所言,乃是说查到一半就停住了,这便是意味着,大理寺现下并没有确凿证据来证明这背后主使者就是吴王李恪。

“回陛下,暂无。”

孙伏伽脸色平静,回答的很是干脆。

毕竟他一开始就说了,只是嫌疑,从未说过有定论。

他孙伏伽手执国法,作为大理寺一把手,肩上扛着审查朝堂百官之重责,在有充足正当理由的前提下,可以合理怀疑朝中的任何一个人,包括亲王皇子。

“孙伏伽,你手中无凭无据,为何这般污蔑本殿,可知诬蔑亲王,乃是无赦之死罪?!”

听到‘暂无’两个字,李恪蹭的便是站了起来,这头平日里看热闹时素来是一副‘关我屁事’的李恪大白猪,瞬间便是露出了他那黑皮野猪的狰狞獠牙,恶狠狠的盯着孙伏伽,似要将孙伏伽给撕碎一般。

而面对李恪这等毒辣眼神以及呵斥语气之际,孙伏伽面无表情,丝毫没有情绪波动,只是以一副面瘫脸平静的怼着李恪,让李恪心中空有一腔怒火,硬是不知道该如何发泄。

这就是,冷暴力。

“吴王此话言重了,孙伏伽身为大理寺卿,肩上担负着国法重责,既然所查之案与吴王有所牵连,自当秉公奏报,何来诽谤污蔑之说。”

“还请吴王慎言,莫要寒了为国忠臣的心。”

一直未张口的萧老头,此刻开口了。

既然现在已经把事情给挑起来了,那作为大象鸿途无限集团的首席执行ceo,自然是需要先行出面收割一波。

“你——”

李恪心中冒火,刚欲开口。

萧瑀的声音便是已然再起,生生将其的话给打断。

“陛下。”

只见萧瑀朝着大位之上的李世民施礼,随后便是继续道:“大理寺有线索指向吴王,而吴王是否确实有染玄武禁军重案,当下还未明确可知。”

“但是,年后我朝东征高句丽,乃是关乎我大唐之国运,必不可有失,亦是不可抱有丝毫侥幸之机。”

“为保东征之利,为了国运之昌,臣恳请陛下即刻降诏,将吴王李恪除于东征之列。”

萧瑀此番话音落,李恪瞳孔便是猛的一缩。

他心里自是明白,这表面上虽然是萧瑀在进言,但实际上这都是秦王李象的意思,目光刹那便是落在了李象之身。

而回应他的,仅有李象斜视、淡漠、蔑视的眼神。

你个黑皮野猪什么档次,也配跟我对视? 原来!原来!原来你要搞的是这一套!原来你为的就是把我给剥除在东征序列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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