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118(2 / 2)

“……”严之瑶说不过他,扭头往边上挪去,这一动,才发现手腕还被他扣着,她瞧着那修长的指节,“可以放手了?”

裴成远被她这一声拉下了目光,她今日穿红,广袖也是带着清浅的粉。方才打帘子第一眼,他就注意到了她的不同。

是特意打扮过的妆容,精致极了,她原就娇美,奈何寻常总也不自知一般往素了去,今日描过的眉眼眼尾亦带着一丝红,不知是方才被他气得还是如何,更显无辜。

也是这一眼之下,他意识到她今日如此是为了去见寒邃。

该死的寒邃。

杀气这个东西他惯来就是带着的,叫不叫人看见,落不落话柄,他怕甚?

所以他丝毫不觉得自己抓错了人。

只是现下,唯有二人对视,他拇指微屈,突然问:“你说,若是叫那些人瞧见你我现在的模样,还会觉得……”

话说到这里,他皱眉闭了嘴。

他们自然还是会觉得他是嫌恶她的,毕竟,连她自己也这么觉得。

不然,怎么会避他如蛇蝎。

一根一根松开手指,裴成远眼看着那人立刻就往内里又去了些。

而后,她问:“觉得什么?”

“没什么,”他转头,“你确实是要见他的,否则,打草惊蛇。”

严之瑶一僵,虽然知道少爷聪明,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已经猜透。

只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岂是一日之功。

裴成远再如何也不过是个少年人,能看清不代表真的就能列出证据来。

若是真的那么简单,父兄死后又怎会上下一片沉寂。

沉寂到所有人都默认他们的死就是一场战场的刀剑无眼。

没有人问为什么,没有人说不可能,更没有人要再去查一查。

甚至是她,也从来没有怀疑过。

直到寒邃拿出父亲为她打磨的玉佩。

那是给她的玉佩,是父亲最随身的物件,是还没能完成的礼物,至今,那空隙都没能磨得圆润光滑。

这样的东西,父亲给了别人。

没有给她,却是留给了一个外人。

是什么原因呢?

若是看中了那人做她的夫婿,怎会一点都不曾问过她的意愿。

父兄自小就叫她自己拿的主意,可是这一桩,纵使严琤一直叽叽歪歪说她配不上人家,却也没当真有过许配的意思。

所以,父亲不可能是为了给她订婚交付的玉佩。

可若不是,又为何呢?

托孤么?

想起这个词的时候,她已然胆寒。

这是不是意味着,父亲早就已经知晓结局,只是在赌一个回来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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