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68(2 / 2)

江容晚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抽回手,缓缓道:“慕容景,我是不可能试着去接受你的,你我这叫······茍且。”她脸色难看,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很轻,咬着牙,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宫闱之事从来都上不得台面,既然已经发生了,我希望我们的事,能止于这一方宫殿,你我本就是······各取所需。”

有些事,她觉得还是说清楚比较好。他们之间的亲密,应当只在床榻之上,床帏之外,即是叔嫂,各取所需,又何需真的动情。

她说话的时候,慕容景依然在欣赏那方玉镯,神色没有一丝变化,恍若未闻。过了一会,他将她的手放在怀里,倚在妆台上,倾身俯视她,唇边笑意未散。

“可我现在不这样想了。”

“我不想看你总是和皇兄的名字连在一起,我想要,他日宗庙,玉谍,史书上,相连的是你我的名字。你生前为我的妻,死后亦与我同眠,光明正大。”

宫室里烛花晃动,柔情缱绻,却,残忍至极。

献舞

月上柳梢, 满堂明珠生辉,光彩琉璃。

高台上摆了两张桌席,众人遥遥看见摄政王和太后并排端坐, 摄政王仍是那矜贵冷厉的模样, 倒是太后今日的妆容格外明艳, 尤其是那两弯眉,色如青黛, 形若春山, 且刚且柔, 极是好看。

慕容景举起酒觞, 淡淡道:“上元佳节, 诸卿只当是寻常家宴, 大可随意。”

既是摄政王发了话,席上气氛也就略微松快起来, 台下乐工开始奏乐, 舞姬随着乐声在水榭边上翩然起舞。

“本王以此酒, 敬大楚,敬皇嫂。”慕容景又斟满一盏琼酒,徐徐向江容晚递了过去。

江容晚接过,仰头饮尽。放下酒爵的时候, 余光不经意瞟到身侧, 恰好有风撩起慕容景的外袍,闪过一丝银光,不过一瞬。那是他的佩剑,江容晚脸色变了一变。

皇宫大殿之上不可携带兵甲武器, 可方才她碰到他的时候,那身华服里面分明还套了一层软甲。寻常的宫宴都预备的这样周全, 想必他在其他事上只会防范的更加紧密。

慕容景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不时斟酒自酌,锋利的眸子像鹰准一样扫视着席下众人。江容晚移开视线,不动声色的捏了一颗葡萄放入口中,装作在欣赏舞乐。

台下兴致高昂的大多都是武臣,曾经他们登不得太极殿,如今一朝翻身,便满殿喧哗,开怀痛饮,惹得一些正襟危坐的文臣皱着眉头,面带不满。她隐约有听闻,慕容景有意扶持武臣势力,用来压制陆家和先帝的旧党,这些读书人心思弯弯绕绕,恐怕早就心怀芥蒂。

正想着,却总感觉有一道灼热的视线追随着自己,江容晚不自觉的看向右首,当即撞上了一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席下一人侧着身子,正直勾勾的盯着她,不带任何掩饰,那目光中带着戏谑和讥诮,仿佛抓住了什么了不得的把柄。身形魁梧,墨发浓髯,正是她那日曾在瑞鹤楼见过的男子。她即便不曾认真看他的相貌,也总会记得那一双湖泊一样的眼睛。

江容晚蹙眉,悄声问慕容景:“那个人是谁?”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