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9(1 / 2)

接着我就醒了,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都湿透了。”

“我把衣服脱了,赤//身//裸//体躺在床上,和每一个平常的日子一样,我重新闭上眼睛,企图在房间里睡觉又醒来,但是没有,我怎么也睡不着,大概是身上又湿又黏不舒服,我又去洗了个澡,冼完澡后我看了一眼时间,晚上七点整,我想我醒来的时候可能是中午,因为我洗了一个很长时间的澡,那应该是我人生中洗的最长的一个澡了”

“然后我把窗帘拉开,坐在书桌前,拿起了笔,我想我该跟元芝好好道别了”

海水缓缓往沙滩上推进又缓缓褪去,如此反复着。李夜泊很想问季温,你独自面对的那些,每一个平常的日子,心情又是怎样的呢。但他没有发出声音,季温仍旧讲述着。

“一切都混乱不清的在我脑海里团成一团,我尽量忽视,脑海里突然闪现了两个字——呼吸。随即我就决定用呼吸为整本书命名。”

“说是要跟元芝好好道别,但似乎并没有。写《呼吸》的时候我觉得我又痛苦又放松。这样说好像有点矛盾,但我就是这样一边痛苦一边放松地矛盾着。有的时候我写着写着就会陷入漫长的回忆中,或者是新的幻想。无论是二者中的哪个,都让我很痛苦。但不出现这两种情况的话,仅仅写元芝的故事的话又会让我很放松,直到写着写着又出现回忆或者幻想,又让我变得痛苦。痛的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我只能停下,让自己躺在床上,这个时候我就会想起你。”

“日子就这样重复着,我已分不清时间过了多久。后来有一次,大概是在一个夏天,我突然发高烧,烧的神志不清,那一段时间我没有继续《呼吸》的创作,因为我陷入了另一个除了回忆和幻想的痛苦之中,准确来说,是比回忆和幻想让我更痛苦的事——我不确定你是不是幻想出来的”

“这让我睡不着觉,情况变得很糟糕。半夜的时候我从床上爬起来给之前照顾我的阿姨打电话。电话里我问阿姨在沿海小城的时候有没有一个叫李夜泊的人和我在一起过。阿姨想了一会告诉我那时候我会在阳台等人。我问阿姨那个人是不是李夜泊。阿姨回答我只记得他的样子,高高瘦瘦的,很出挑,让人一眼就记住了,但不知道名字。”

“于是在烧退了的第一天,我久违地出了一趟门,去确认你是不是幻想出来的。我打听了好久,回了一趟这里,去了你的学校,你兼职过的地方,你的家。多条信息像我表明李夜泊确实是真是存在的人,不是我幻想出来的。但我还想见你一面,只有真正见到你才能让我安心”

李夜泊的衣服在季温身上松松垮垮,被风吹起来,露出季温的一截窄腰。

季温没有看李夜泊,眼睛直视前方,看着蓝色的大海,对李夜泊说:“李夜泊,你不要说话”

李夜泊很想把季温揽入怀里,但他忍住了。

“然后我去了你所读的大校,是在你高中学校的光荣榜上看到的。”

“那时候真的好热,走在学校的林荫路上,我觉得我好像又要发烧了,我以为我会和你见一面,至少偷偷见你一面。但我并没有真的看到你,站在你宿舍楼下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我应该回去,于是我又回到那个房间,重新拿起笔,继续写《呼吸》”

“我又开始进入回忆和幻想之中,与之前不同的是,我开始记录时间,知道今天是几月几日,星期几,现在是早上下午或晚上的几点钟,我该吃早饭午饭或晚饭了。”

“《呼吸》写完的时候,我久违地睡了个好觉,几乎睡了一天一夜。梦里我又遇到元芝了,在沿海小城时每天和我说话的元芝,靠在一面废旧的墙边吸烟,问我要不要来一只,我说要,然后把烟接过去。”

季温点了一支烟放进嘴里,转头问李夜泊要抽吗

李夜泊不记得自己外套口袋里有烟。

季温解释说那天飞过来的时候除了那把深红色的旧伞自己还带了包烟。 李夜泊问季温:“我能抽一口你抽过的那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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