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筑巢129(2 / 2)

  一场吃人不吐骨头的宴席,他处理得滴水不漏,从行为到举止,细针密缕,无懈可击。

  ……

  “医药学里有种概念叫‘对药’,是指两种性质相同的药成对相配,起到协同增效的作用。”

  此时已经是酒宴结束的四个小时后,医院之中,Gloria眼神清寒,如同冬日深夜中结下的寒霜。

  她伸手按了按鼻梁两侧,对着云揭说:“我虽然觉得这种概念运用到催情药上不可思议,但人类的想象力终归是无限的。”

  闵琢舟当初被魏长钧下的那个药其实是“一对药”里的单方,是专门让下位者崩溃沉沦的东西——与之对应专门用于上位者的那种药,则被季苏白放进了那杯香槟之中。

  不是一家不进一门,从哪种意义上都是。

  云揭缓缓握紧了手中的金属箱子,沉声说:“前几年,警方曾经捣掉过几个专门卖境外违禁药的窝点,里面有类似的东西,我手里拿的是紧急从上方申请调用的一针舒缓库存,但是我并不知道这几年这种药里是否有新的成分。”

  Gloria知道这种药物的使用必须要慎之又慎,但如今的情况是裴彻宁愿滥用镇定也不愿意去做那种事情,只能请云揭打报告调出来舒缓针剂,死马当活马医。

  进了病房,云揭那双没有任何起伏的眸光深处,却在某一瞬振荡出了海浪般扩散的涟漪。

  他看见裴彻埋在层层叠叠的衣服中,整个人即使处在强制镇定的药物作用下,仍然疼得颤抖,嘴里无意识地。

  空气中溢散着一种温润醇和的男士香水气味,和裴彻自身的气质格格不入,他却把自己埋得很紧,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汲取到一丝的安全感。

  那是闵琢舟平时最常用的香水,是他仓促之下没来得及带走的旧衣。

  ……

  时间再回到四个小时之前,当裴彻撇开季苏白、仓促离开宴会,跌跌撞撞被代驾回到家里的时候,他推开门颤抖着把所有整理好的衣服都铺开到床上,只为了留住一点闵琢舟的气息。

  但那座房子里,他的气息越来越淡了,留不住,无论如何都留不住。

  裴彻在这过去的半个月里,曾无数次想要给闵琢舟打电话,但从未打出去过。

  他忍得很艰难,却担心让闵琢舟感到更加厌烦,他如履薄冰,每天唯一的放松就是在他的联系方式那里看上好久,手指悬空,玩想要按下又移开的游戏。

  直到裴彻快被酒精和药物的双重作用逼到崩溃,他才敢埋在衣服里,任性地给闵琢舟打了那一通电话。

  结果被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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