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就当是疼我(1 / 2)

  那句“我怎么舍得”卡在喉间,裴彻无声抿住嘴唇,他安静压下心中如涌的深情,不想让闵琢舟感到任何压力,也不想要他的任何愧疚或者怜悯。

  随后他轻轻地捏了下对方的指腹,企图弱化自己‘隐瞒’的消极影响:“况且本来也没有伤到骨头,‘皮外伤’三个字有什么错?”

  闵琢舟:“医生告诉我已经切到神经了。”

  裴彻充满安抚意味地开口:“没那么严重,只要不发炎感染就没事……伤口在我自己身上,我能不知道吗?”

  闵琢舟淡声打断他:“医生还告诉我,如果恢复效果不好会有伴随终生的后遗症。”

  试图轻描淡写一语带过的安慰以失败告终,裴彻只好闭上了嘴,良久,又从胸腔中呼出一口气。

  其实主治医生在做完吻合手术后,就曾严肃地和他提过这件事——

  他的身体尚未从上一次的重伤中完全恢复过来,新伤叠旧伤的右臂并不在一个理想的恢复期内,完全复原如初的希望堪称渺茫,就算还有痊愈的区间,但无论是后续的治疗还是漫长的复健,已经注定了他和医院的长期绑定。

  然而就在不久前,他还是一个骄傲矜持的宁城新贵,是众人可望不可及的天之骄子,他本该拥有年轻肌体的健康质感,而不该像如今这样流连病榻,落了一身隐伤。

  左侧肩头忽然一沉,裴彻微微睁大眼睛。

  一直清泠泠站在他身后的闵琢舟倏然俯下身,沉默地将头抵在他的肩上。

  落地窗描摹着他们彼此的轮廓,此时的闵琢舟忽然显得很破碎。

  他仿佛已经隐忍到了极致,浑身极轻地打着颤,一切声音尽数被闷在裴彻肩头,却依然发出了一声嘶哑到极致的哽咽。

  裴彻原本只是轻轻搭着他指腹的手忽然不依不饶地扣住他的掌心,男人侧过头,温柔而僭越地亲吻着爱人的手背:“别哭了好不好……我心要疼死了,闵琢舟。”

  第93章 就当是疼我

  闵琢舟从裴彻肩头退开时,眼尾有一痕晕开的水迹。

  他纤长的眼睫笼着一层灰蓝色的凉雾,潮湿得仿佛要滴水,而滚烫的热意早已渗进裴彻的病号服,布料上洇开了一块深印,勾勒着他失控与不安的轮廓。

  裴彻没再说话,就那么安静地陪他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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