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前情36(2 / 2)

“怎么会不恨呢?进了普渡庵,这辈子就不可能再踏出那个门,何况还在青春年少,容颜最好的时候。”</p>

“我这种情况去哪里都差不多吧。更何况这不过是一个梦。谁会因为梦里的东西迁怒别人。”</p>

“……如果不是梦呢?”</p>

“……”她怎么越来越不理解李毓的想法了。</p>

“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会恨我吗?”</p>

“既然是假设,既然都没有发生,那就更不用说什么恨不恨的。”</p>

李毓深深地呼出一口气,那双眸子落在她脸上的时候,她忍不住心中一跳,他的眼神总是很冷淡,要不就是冷峭又不屑,可现在却变得极其幽深,隐约有股火焰在燃烧。</p>

“假设这种情况下,你会怎么想,并不代表这是白日说梦,也不代表这有多不理智。只不过是一种假设罢了。”李毓顿了顿,唤了声她的名字,“昭华。”</p>

楚昭华闭上眼,又睁开,往后退了几步,抱着手臂:“如果……说不怨恨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你也没必要为我做什么,毕竟非亲非故,普渡庵也算是……过得去……”她根本抗拒不了地回忆起那个即将暗无天日的那些日子,她离开崇玄的当天就病倒了,但是仍需要继续赶路,她在马车里烧了一整天,没有人注意到。她看到普渡庵那扇朱漆大门合上,也彻底关上了她与外界相连的那扇门,她坐在灯下抄写经书,冬季没有人为她送过一次冬衣,她只能穿普渡寺里尼姑缝制的那种薄棉衣,第一年还是新衣时并没有那么冷,而第二年、第三年的冬天,她只能把几身衣裳都穿在身上,可还是好冷。她又没有钱,连托人去买御寒的衣物的银钱都没有。普渡庵的素菜都是清汤寡水,白饭也吃不饱,她总是觉得饿,然后去后山抓山鸡野兔,她武功被废身体又落下病根,只能学着做陷阱。</p>

……她当然是恨的。恨李毓为什么要提出送她来到这种地方,恨师长无情,又恨同门无义,每月初十是探视的日子,却从来没人来看过她。她自然恨,又怎么可能不恨?</p>

但是恨又最无用,至少没有多做几个陷阱多抓几只山鸡野兔有用,不如多藏几把盐有用,不如一件不算暖但至少不那么冷的薄冬衣有用,也不如一枚铜钱或是一小块碎银有用,没有钱,又无人探视,只会被分到最重最累的活计。</p>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毓朝她走近几步,近到几乎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熏香:“你的表情告诉我,你会恨我。”</p>

楚昭华已经站在太液池的边缘,不能退,再退就会踏到水里,而李毓就站在一步之遥之处,她踏前一步,抬起头道:“是,我会。”</p>

李毓低下身,伸手捧住她的脸,他的睫毛几乎划过她的鼻梁,他的唇几乎触碰到她的唇,他吞吐而出的温热气息就晕染在她的嘴唇:“你会怎么恨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把我关在那种地方,让我过你曾过的日子?还是折磨我,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我所能把控的只剩下你,除了你,再不会有别人?”</p>

他的唇碰到了她的唇,他缓缓舔过她的嘴唇,将她变得干裂的嘴唇濡湿,然后一口咬在她的下唇:“……所有的痛苦,最终千倍百倍偿还到我的身上?”</p>

楚昭华颤抖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分开双唇,李毓轻柔地撬开她紧咬的牙关:“还是,把我的心紧紧攥在你的手里,我是生是死都由你掌控?”</p>

楚昭华一下子由恍惚转为清醒,用力去推他的胸膛,可是根本没用,李毓抱住她的后腰,无法撼动,他的手臂就像是精钢所铸,牢牢地将她锁住:“告诉我,你想怎么恨我……”</p>

“既然这些根本没有发生过,谈何爱恨?”她努力不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咬牙切齿。</p>

李毓愣了一下,就在他愣住的一瞬间,有一个隐隐发怒的女子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行径,成何体统?”</p>

她话音刚落,楚昭华那一巴掌也正好落在李毓的左脸,那清脆声响直冲云霄,把他打得整张脸都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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