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八岁的岁月里3(1 / 2)

在画室里,颜料和铅笔灰等使得地面总是脏乱的,我喜欢保持我自己的位置和周围人的位置上的整洁和干净。

所以会经常打扫我自己位置和周围一两米地方,那次我打扫了周围,但是却发现整个画室都没有畚斗,于是我把它们尽量扫到靠近窗户的一堆废料旁。

“你怎么故意扫到我座位底下啊!”

离窗户还有一米多的一位女同学忽然很大声地对着我几乎吼叫的方式说话。

我被突来的故意冤枉、歪曲事实打得措手不及,我还没见过一个人可以那么有理地胡说八道,我为只有十几岁的她无意识地所表现出的人性的恶而感到悲伤,同时我又是不喜欢吵架的人,显得没有素质,大家都看见的事实,即使有人没有看见,我也懒得解释,我不想理她。

我霎时停止了手头上在扫地的动作,仿佛时间和空间都在这一瞬间静止了,我愣在原地还没来得及说话。

“离你那么远,人家哪里扫到你座位底下去了?今天要不是我在这里亲眼看见,是不是被你这样说话误导大家而冤枉了别人!”我们画室教速写的老师很好,即使是一次发声,足够了。

被冤枉,被维护,被画室里所有人的目光注视,只在一瞬间完成,于是在那一瞬间,从前被隐藏被埋没的所有委屈和情绪一齐爆发。

我快速把扫把靠墙放好,我的眼泪快要夺眶而出,我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哭,那太弱了,大的玻璃门就在那边,平时走到那边很快,可是今天怎么也走不过去,眼看着几米,我已经迈得很快速和大的步子了,今天是怎么了?

我内心里不停追问,这几米像一生那么长,所以,在走到一半的时候,眼泪它大颗大颗地掉落,就再也止不住了,我尽量快速离开,希望我的移动速度是能让别人看不清我脸上的泪水的,在它滴落在地上的一刻,我终于走出了那个地方,我得逃离,那太丢人了,很多人都是冷眼旁观的,或者沉默,沉默。

我在楼顶哭,是一件常常发生的事,其实回想起来,无论是痛哭流涕还是欢声笑语,都是青涩的青春里浓墨重彩的一笔。

那天,是个晴日,我约了初中朋友见面,在一个咖啡店,那是我第一次喝咖啡,也是很长时间内的最后一次。

生理期里,咖啡因加重了我的疼痛,我提前结束了和朋友们的见面,快速地回到画室的寝室里,吃了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他很快地赶来,给我送来他煮的红糖水,又买来其他的药给我,后来,我疼得没有力气,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醒来时,我发现天已经黑了,他在在床边趴着守着我,沉沉睡去。

那时,我想,这个男孩子,我要一直守护。 我喜欢画室六楼楼顶的天台,我喜欢每日夜里画完所有速写作业,独自去天台坐着,找个角落,环抱着自己,看着星空发呆,尽管我几乎每天看见它,但是它总以不同的形式震撼我或者感染我,没有一刻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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