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归属7(2 / 2)

“什么时候能开始手术。”

云琼佩握住严珉暄冰凉的手,示意不要她那么激动。

“到时候麻烦医生把手术细节和我说一下。”

“我说了喻家就是一个祸害。”

严珉暄咬牙切齿,“顾家也是,我那个时候怎么说也要和你一起走,就不该把你丢下。”

“就算你和我一起上车,现在受伤的是两个人,公司的事情我交给谁来处理?”

严珉暄蹲下来好让云琼佩不费力的低头看着自已。

“我要把她们全部弄死。”

她埋在云琼佩的双腿里语气沉闷。

云琼佩的手抚摸着严珉暄的毛茸茸的脑袋,“往好处想,以后我也不要受生理期那么痛苦的事情了。”

“好了,别哭了,我们要干正事了。”

喻家很快明白,自已被人当枪使了,因为顾家被先前的交易忘的一干二净。

不仅如此还背刺了喻家。

当云琼佩坐着轮椅回到喻家的时候,喻家没有人敢比她先开口。

仇是要报的。

严珉暄冷眼看着喻琦的手被打手生生打断。

“主人对畜生太好了,畜生就会以下犯上。”

严珉暄的目光落在发冷汗的喻家家主。

“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还玩这些不入流的把戏,干嘛呢?还是老老实实退休吧。”

“整天兴奋的和猴子一样爬上爬下的,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她挑眉,“喻夫人,您也别乱想了,您的两个儿子和父亲一样,愚蠢无知,也就一张脸勉勉强强可以看,要不是有人帮扶你们家,依你们这些蠢猪脑子早就把家底给败光了。”

等着这些人脸色的和云喜恩脖颈间带的梵克雅宝红宝石项链一样红,她才肯停止这场无差别的羞辱。

“顾家邀请我单独去长女的生日宴会。”

云琼佩把腿上的信函甩在跪在自已右脚下的喻琦。

“你们放心,这件事情过不去。”

自那之后云琼佩对喻家的控制更加强硬。

她让仆人们把喻家人在家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自已。

就连他们外出社交也要经过云琼佩的同意。

简直就是豢养宠物一样。

在第四次提出外出想法被人驳回后喻琦把盘子摔碎在地上。

云琼佩反手就是一个巴掌。

她甚至没多用力,喻琦脸上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红印。

从小的娇贵少爷还没有受到这种气过。

他还想问为什么就被云琼佩的眼神直挺挺的坐回椅子上。

“啪。”

云琼佩把刀叉扔在餐盘上。

她还是用不惯这些所谓上流人士喜欢的用具。

“我要外出一段时间。”

她把目光锁在餐桌末尾的喻家小儿子。

“食不言寝不语,这种简单的道理也要忘记吗?”

离开喻家的时候,医院那边给云琼佩打来电话。

“云小姐您母亲的状况很差,如果可以的话,您还是过来一下吧。”

妈妈的病情没有随着治疗时间的延长而减轻。

她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

在她难得清醒的时候云琼佩不敢去见她。

不敢去见云喜恩总是强撑着笑意的酸涩。

这就是做错了事情的代价吗。

云琼佩把妈妈的粗糙干瘦的手握在掌心。

妈妈。

她无言的张开嘴。

医生给过她建议。

与其要让病人这么痛苦的倚靠着机器生存,还不如给一个解脱。

解脱。

云琼佩茫然的想,如果她连妈妈都没有了,那她该怎么活下去。

妈妈。

她的妈妈。

她死了之后也不会再见到妈妈了。

云琼佩几乎崩溃的想。

她要是和妈妈一起死了就好了。

小时候在回答老师提问每个人的心愿时,她回答的是“希望妈妈长命百岁,我活到妈妈的一半就好了,我想和妈妈埋在一起。”

要是真的可以这样就好了。

云琼佩对着昏迷的母亲喃喃自语,“妈妈我们一起死好不好。”

她们一起埋在自已买下的那块山地里。

那里种满了妈妈喜欢的向日葵和格桑花。

为什么她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回想的不是和母亲曾经美好的回忆,而是她们之间重复上映的争吵片段。

“你为什么总是听不懂我的话?我说了我要一个人安静一点!”

“求求你了别再来吵我了,我真的很累了。”

她跪坐在地上用手用力捶着自已的脑袋。

为什么脑子里总有那些声音缠着自已。

她不想去听。

面对云喜恩担忧的神情,云琼佩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流浪猫一样大声尖叫。

“为什么要生下我,为什么当初不和我的那个姐姐一样把我掐死扔在湖里面?”

“为什么要我一个人这么痛苦的活下去。”

她的指甲在木柜上划着一道又一道长长的指甲痕迹。

黑色的木刺扎在她的指尖里渗出滴滴血迹。

她不是一个好孩子。

她会和妈妈争吵,会用最恶毒难听的话去指责母亲。

在看到母亲脸上痛苦而自责的神情她会感到一丝扭曲的快感。

啊,哈哈哈哈哈……

她忘记了。

她有着和那个男人一样的血脉。

她也是一个神经病。

一个疯子。

一个施暴者。

谁来杀了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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