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下课32（1 / 2）
接着！”卡恩从地窖里扔出一大罐混浊的液体，丝毫不顾及摔在地上的可能性，大概也是出于对派克的信任吧？</p>
派克反应及时，抱住了从下面扔上来的酒。</p>
满满一罐，带着些不知名的气味，反正派克是怎么也欣赏不来那种味道。</p>
“来！小子！今天好好吃一顿！明天你就得拍屁股走人！”</p>
卡恩扛着几大块牛肉从冰窖里上来了，从声音中可以听出，他现在的心情很好。</p>
虽说如此突兀的离别有些令派克不舍吧…</p>
但是人总得往前看，对吧？</p>
这样一想，派克放下了那丝悲凉，也同样堆起笑容迎合着卡恩。</p>
“走！我今天可要好好看看你这老家伙的酒量有多少！”</p>
“嚯～是谁那天晚上喝了几口酒就醉的不省人事了？你要是不能喝我给你去拿果酒？再不行我给你兑点水？”</p>
“快别提这事了…丢人…”</p>
眼见派克气势弱了下去，卡恩开始乘胜追击，开始抓着派克不能喝酒这点不停的调笑。</p>
当朦胧的太阳消逝，那一轮半月便从地平线的尽头爬出，雾气依旧笼罩着平原，只不过随着气温的降低，那种阴郁的雾气便沉降了下来，又给地衣和苔藓组成的地毯附上一层皮膜。</p>
每当有生物在地面活动时，那层薄膜便随着物体运动带起的气流飘荡。</p>
而今晚，苔原上的东西们全都格外的老实，不约而同的远离着远处的篝火，原因是那两个煞星已经喝上头了，正在朝四周胡乱的开着枪。</p>
为了不被打中，一些夜行捕食者也不得不偃旗息鼓，而其它东西就更不用说了……</p>
派克提着枪，满身酒气的推搡着卡恩，嘴里说着什么胡话</p>
“你看看…那头是我射中的！你的目标呢？跑了吧？”</p>
卡恩一脚踢在派克屁股上，没好气的骂着</p>
“蠢货！你打中的才是我的目标！你再好好看看！”</p>
“拉倒吧你！那明明就是我的！”</p>
派克不服气的反驳着</p>
他满身的酒气已经遮掩了他的理智，也就是整个人喝断片了，不知道明天早上会是个什么反应。</p>
“哦！你这个该死的醉鬼！”</p>
卡恩抬腿侧踢过来，派克熟练的抱腿大外刈，卡恩便重重倒下。</p>
派克也因为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因为酒精的作用已经逐渐蔓延进了大脑，趁着这个劲头，派克把枪抱进怀里，朝着火堆爬了爬。</p>
在感到一阵温暖之后，他便停止了行动，就在这时，他想起了白天卡恩说过的话。</p>
于是他便费力的抬起头，口齿不清的询问着卡恩</p>
“老家伙啊，你可还没跟我说这把枪的来历呐！”</p>
说完，派克的头又一次倒了下去。</p>
旁边刚刚坐起身的卡恩似乎是怔住了，估计是在思索着什么。</p>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p>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也是个逃犯？如果这么说你也应该明白了吧？”</p>
“听…不懂！”</p>
卡恩无奈的摇摇头，重新说起自己的往事</p>
“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在我母亲还在的时候，她得了黑死病，她需要一种特效药来压制病情，这种药得花100多马克才能买到，但是那个时候50马克就够我们一家五口人过一个月的安稳日子。”</p>
卡恩盘坐起来，自己也靠近火堆取暖。</p>
“所以我开始想办法赚钱。</p>
因为我是家里的长子，所以我去干一些危险的活计，让弟弟妹妹们去卖花，去报社打工。</p>
就算那两个臭小子去街上摸有钱人的口袋我也默认了。”</p>
“像我们那些十五岁以上的大孩子，就去贫民窟找尸体，去刨一种死人下面才长的真菌。</p>
我们叫它血松露，那些商人拿这些东西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但这也不是我该关心的事，无论怎样，只要把钱拿到就好。”</p>
卡恩在地上摸索一番，见没有摸到自己的酒杯，索性直接抱起酒罐喝了起来，两三口下去，酒罐便见了底，他抹了下嘴直接把酒罐往旁边一扔，继续讲述。</p>
可你知道的，有市场就会有竞争，不光是那些商人巨贾，我们这些地下刨食的工具人也是。</p>
我们是几十个人组成一个小的帮派，成立几个人一小队的模式去挖血松露。</p>
但其他人似乎也是这样想的，这就造成了人比尸体还多的场面。</p>
大多数情况是，几具尸体被十几个让钱烧红眼的年轻人争抢，而从那时候我就开始杀人了。</p>
用铁锹。</p>
没人在乎那些尸体是怎么出现在那儿的，反正那些死人从穷人到贵族应有尽有。</p>
得病死了的瘟尸、贵族之间阶级斗争、家族仇恨的牺牲品，全部往贫民窟扔。</p>
但是大多数时间都是些富人，所以我们还能顺手从那些尸体上摘些饰品下来，也算能赚些外快，顺带还能帮着一些干脏活的人销毁证据。</p>
何乐而不为呢？</p>
卡恩的眼睛深邃无比，饱含了他这干瘪的一生。回想过去，他这辈子几乎都在不断的犯错和杀人。</p>
卡恩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说道</p>
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做好心理建设，母亲的病，可能……不一定能治好……只能是延缓罢了…</p>
我甚至已经做好了一个人扶养起弟弟妹妹的准备，但是我们依旧还是努力的赚钱。</p>
那时的我们几乎都是这样想的，让母亲慢些走，至少让她看到她的孩子们有足够的能力去让一大家子人填饱肚子。</p>
那天晚上，所有孩子都睡得很沉。</p>
于是母亲便被一群不知道哪来的人悄无声息的拖走了，等我回来时，只剩下了家里哭哭啼啼不知所措的弟弟妹妹们，我几乎是疯了一样吼叫着质问他们母亲的下落，而换来的只有“不知道”</p>
直到他在贫民窟里看到母亲的尸体，和其它患病死了的瘟尸堆在一起。</p> 还有一群人疯了一样去争抢它们下方土地埋藏的松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