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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从文德坛那三师徒手上顺来的东西有点多,我也不想把它们给我搭档,所以意外泄露之后,我决定借助其他法师的力量处理。

你的同门确实很好用。

甜宠文女主体内的草鬼是我放的,你五哥的草鬼也是我放的。可惜没有成事。

我接触过你三哥,只是他作为虐文的深情男配,我很遗憾即使他不喜欢我,我也不能对他动手。

我还尝试接触过甜宠文男主和团宠文女主。

但是甜宠男主靠着巨额捐款找到合适的保镖,去到哪都带着。团宠文女主则是个精神病,我也近不了她身。

最后的最后,我只能先杀死团宠文男主之一冷辰,让我的搭档利用他帮助另一个男主霍子澄,好对团宠女主和第三位团宠男主下手。

可惜,还是失败了。

也许你很好奇为什么我要针对你们。很简单,因为和你们作对,也是我的重要工作内容。

不但如此,看不起你们也是我的主要工作之一。每天我都得向虐文骂你们至少100字,否则它要在我耳边闹。

看不起66金也是猫闻员工主要工作之一,但他们喷完66金就跳槽到66金也是必备技能。我却连跳槽的选项都没有。

我想跳槽。

就算团宠文和甜宠文剧情已经崩了,它们依然能护着自己的主角。

虽然它们弱智,可是我很羡慕它们的女主。

为什么就只有我必须面对这种反覆面临失去和死亡的剧情呢?

连搭配的男主都是这样的人,我甚至不能反抗。我只要一提出异议,它就要拿我妈的命来威胁。

它明明知道自己的剧情在这个被灵异文重新构造的世界里难以展开,它依然要求我必须想办法完成剧情。

要我怀孕七个月老和男主在一起还不被男主发现,到时间就要让男主把孩子搞掉。

怎么搞掉?你自己想办法。

要我先得晚期胃癌,再不药而愈。

怎么得晚期胃癌?不知道,你自己想办法。

怎么不药而愈?不知道,你自己想办法。

我让你这个女主知道剧情,是为了让你帮忙解决问题,不是让我来解决你的问题的。

每天都要给出根本不可能完成的KPI,动不动就拿人命来威胁我完成绩效。

一家公司强制增加KPI,那都是为了以绩效不达标不能胜任为由裁员。可是虐文就没想过把我裁掉。它能不能直接把我裁了?这岗位我不要了不行吗?

男频升级文的男主也有反覆面临生死危机的。可是那些男主最后可以获得复活自己亲人、爱人、朋友的奖励,可以弥补自己的遗憾,可以得到无上的力量。我呢?我有什么?

我要经历这么多的痛苦,我却连我妈都救不了。

假如我妈能醒过来,她能好好活下去,我无论如何都要完成它给我下达的一切任务。可是它赋予我的是什么?我妈的长眠,还有一个不能回收的有害垃圾。

要不是我希望我妈能尽可能留久一点,我会配合它吗?

一出吸引人的戏剧,是必然有矛盾和冲突的,角色里必然有这样的人,也有那样的人,而在这一切里,必然存在着不幸。

幸运只存在于喜剧里,而不幸存在于所有戏剧里。

人人都幸运,从未遭遇过不幸的戏剧,是没有人看的。

我是虐文女主,所以我必须反覆遭遇不幸,否则读者得不到阅读的快感。

但我的不幸,我母亲的不幸,我无法接受。

神为了考验约伯,看他是否足够虔诚,就让约伯失去所有财产,失去所有的子女,失去他本人的健康,从头到脚都长满了毒疮,痛苦不堪。

约伯不能理解神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因为他那么地虔诚,从未做过坏事,为什么他要遭受那么多的苦难。但他没有埋怨神,他只是希望获得永恒的安息。

原本同情他的朋友们顿时对他破口大骂,认为他这是在亵渎神明,质疑神明的决定,他应该继续在苦难中接受他的“惩罚”。

约伯依然认为自己是无辜的,他直面神,与神争辩。

神跟他说,这世界是我创造的,你也是我创造的,我更是比你强大得多得多,你怎么敢质疑我,敢跟我抗辩的?

约伯说:主啊,我说了无知的话,我还能说什么呢?我不敢再说了。

但我要说:放你的屁!

我不愿意继续了。我妈已经不在了,骨灰我已经妥善安置,我没有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人像花一样生长、凋零。如果经过风霜摧残,花儿顽强地存活下来,人们就要称赞花儿的生命力。

但假如花儿知道她未来是无止尽的折磨,她还会愿意继续活下去吗?

我觉得不会。

也许你会。因为你知道五彩斑斓的黑的一百种解法。

祝你好运吧,颜老师。

我是宋初雪,感谢你看完我的信。

第309章 第93章 不是将死之人,就是已死之人

颜夏拨通了常鹰的电话。现在是常鹰在跟着宋初雪。

常鹰听见颜夏问宋初雪现在在做什么觉得有点奇怪。他说:“宋初雪给薛云廷做了饭以后就进房里去了,不知道在做什么。不过没人出入,应该还在里面。”

“进房多久了?”常鹰听见这个问题有些疑惑,他看了下表,说,“大概六分钟吧……颜老师,有什么问题吗?”

颜夏说:“我忽然担心她做傻事。”

颜夏上了公交,也不知道怎么跟常鹰解释。还好,对于他们这些有卜算天赋的人来说,心血来潮本来就是最好的解释。

得到常鹰现在就去确认宋初雪状态的答覆,颜夏感谢了他一番,就把电话挂了。

颜夏想了想,又打了顾淮的电话。顾淮还没下班,他们聊了几句,颜夏就不说话了,但她也不挂电话,只是听着顾淮那边的声音。

顾淮有些困惑地问:“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颜夏说:“就是忽然很想你。”

她原本是有一分茫然,可是听见顾淮的声音就变成了三分委屈。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反正就是委屈。

她把宋初雪寄来的邮件简单地说了下。顾淮听完,说:“是比较委屈,按这个原设定,我们可是90年代初的大学生,那可真是非常值钱。那个时候应该开始双向选择了,但听她的意思,我们应该混得很不错。假如是这个人生,我们现在应该大小也是个领导了,可以压迫一下别人,而不是当个底层小喽啰。”

颜夏听着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心里莫名地轻快了许多,她说:“你信她说的话?不觉得她在说谎吗?”

顾淮说:“不信,这人不老实。”

颜夏愣了下,说:“因为太不可思议?”

顾淮说:“不,一般人起码是在说自己相信的真实。假如是被强大的天鬼缠身,是有可能被洗脑的。几十年前就有人被侍奉的天鬼影响,自认为是秦始皇儿子扶苏,吃了长生不老药假死活到现在。当时华电工还去仔细查了一番,那人身份来历明确,就是关中的一个农民。他还说秦始皇只有扶苏和胡亥两个儿子,就被华电工请精神科的专家去看了下,最后确诊了天鬼导致的精神障碍,吃了好久的药才好。”

“……”

颜夏觉得这个故事就离谱,和“我,秦始皇,打钱”差不多了。

顾淮又说:“可是你那个腰子不老实。”

颜夏问:“怎么不老实?”

顾淮说:“假如是天鬼导致的精神障碍,不会有逻辑到这个地步。她看上去太正常了,更像是一种自我辩护。”

颜夏重复了一遍:“自我辩护?”

顾淮说:“嗯。久病床前无孝子,你那个腰子说得那么好听,但是她也可能想让她妈自然死亡。假如没有感情,她愿意一直照顾吗?而假如很有感情,她一直看着她妈那样无知觉地活着,她会不痛苦,不为她妈难受吗?”

颜夏不由自主地接了下去:“所以,她内心深处可能会希望她妈妈早日解脱,但是又不能面对希望母亲就这么解脱的自己……”

“对。”顾淮说,“而且那个什么虐文,真的有能力让她妈醒过来吗?那个虐文连怎么打掉孩子,怎么治晚期胃癌都要她自己想,像是有能力解决她的问题的样子吗?”

颜夏把那封邮件前后信息串起来想了下,也发现了盲点。

她说:“所以,她妈根本不是因为虐文不让她醒才昏迷。那个叫‘虐文’的天鬼可能是导致她妈脑出血的元凶,但是她让医生做了第三次手术,把她妈的脑子切掉一部分,她就很清楚她妈醒不过来了?”

颜夏听见顾淮在另一端说,“嗯,我也觉得是这样。”

颜夏想不通,她问:“为什么?那她为什么要杀人?”

顾淮沉默了一会儿,说:“可能是仪轨。你别忘了,血祭是最古老的祭祀方法之一,而血祭最初,是会用到人的。人牲并不是什么新诞生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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