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二十五(2 / 2)

  “医馆?”贺长期边上上下下打量他一遍,边说:“你看看你这样子,什么铺子能让你进大门?”

  他看看自己,又抬胳膊嗅了嗅,“是不太好。”然后也从头到脚扫视对方,“不过你也一样啊。”

  贺长期看他一阵,冷笑:“呵。等会儿买衣裳去客栈开房间你都自己掏钱吧。”说罢大步流星转过街角。

  “哎,大哥!”贺今行追上去,“开玩笑嘛,你香,你比我香多了!”

  他俩洗过澡换了身衣裳,才去还马。

  租市的伙计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想要讹贺今行一笔。他也不恼,笑着三绕两绕,就被送了出去。

  “嘴皮子倒是利索。”

  “是啊。”贺今行走到前面去,“大哥记着这路怎么走,以后可以常来。”

  一家小医馆有什么可记的,若不是……贺长期牵着马,跟着他穿街过巷,所经之处越来越陌生。

  他生于遥陵,在遥陵和稷州两头跑着长大,记忆里去过很多地方,自认对这两个地方熟悉得很,此刻事实却告诉他并非如此。

  直到走进某条狭窄的小巷,一路躲过两边四处横生的“枝桠”,贺今行停在某间缺了一只门环、只开了一扇门板的大门前,侧身微笑做请。

  “到了。”

  他尚沉浸在茫然中,看了看四周,再看看贺今行,最后才看向正对着的门匾,长长一条钉在门框上。

  收钱医病,童叟无欺。

  第028章 二十五

  招牌过于直白,和外面那些“回春堂”“济民堂”之类的不太一样。

  字迹像是刀削,颇有几分江湖气息。

  贺长期:“真是医馆?”

  “当然。大哥不会以为这是什么黑店,害怕了吧?”

  “说什么傻话。”他只是觉得不似正经路子,有些奇怪罢了。遂走上前,把缰绳套在门环上,“你怎么知道这种地方?”

  “这大夫是我娘的亲眷,我初来稷州时就是投奔他的。”贺今行敲了敲门板,进门便喊:“冬叔,我带朋友来了。”

  丈方的屋子里,中年男人正坐在柜台后的摇椅里闭目养神,闻声掀开眼皮,“你来干啥?外头不是落雨么。生病了?”

  “雨停了,”贺今行让出身后的人,“生病的也不是我。”

  “哦。”贺冬还是坐着,伸长脖子看了贺长期片刻,“壮得跟头牛似的,哪里有病?”

  贺长期:“……”

  “可是他发烧了,我看着像是受了风寒……”贺今行说。

  “那就是风寒嘛。”贺冬又靠回椅背,指了指药柜,“第二排,桂枝芍药各一两半,甘草一两,枣三枚,姜三片。看在我外甥的份上,就不收你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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