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七十一625(2 / 2)

  “属下不是说公子没那个本事,而是这事儿多危险啊。咱们就是来帮着练兵的,战事一结束还得回南疆,顶多捞点儿不痛不痒的好处,何必这么拼命?就算要刺杀,让王义先派人去不就完了,您怎能以身犯险?”他边跑边说,急得直冒汗。

  “为什么不能?”

  “您要有个万一,大帅和夫人知道了,那得多伤心啊。”

  “若能以杀止战,母亲不会拦我。”距离关墙两丈时,顾横之直接一跃而下。

  回到关楼,他将这个想法告诉军师。

  王义先没有急着应答,而是先和他商议了新兵的抚恤,又处理了几件中途报上的军务,最后挥退帐内其他人,才重谈这个话题:“实不相瞒,我也考虑过,擒贼擒王,出奇制胜。”

  在西北战场所向披靡的西凉骑兵,到了累关却无法进行大规模地冲锋,被迫下马拿起矛和盾。随着战线的推进以及宣人内部的肃清,通过细作获取的情报优势也悄然消失。

  两相作用之下,他们赖以生存的骑战方式、包括此前创下赫赫战功的闪袭都失去了用武之地,以致于在攻坚战中频频受挫。

  就算如此,西凉人依然凭借优良的军械与多出一倍的兵力,让守关的军民在这一个多月里付出了巨大的伤亡代价。

  今次不得不抽调未练成的新兵,下一次胜负如何实在难以预料。

  频繁的战斗对于兵械、粮草的消耗也大大增加。战争一日不结束,军费就是个无底洞。国库本就入不敷出,全靠凉饷勉力支撑着,可又能撑多久?

  种种破敌之法里,杀掉敌军主帅西凉太子铸邪怒月,或许是代价最小最快捷的一种。

  但是,王义先叹道:“要刺杀一军主帅有多难,不用想也知道,天时地利人和无一不缺,都未必能成功。更何况,眼下没有合适的机会,也没有合适的人选。”

  顾横之说:“末将可以去试。”

  “你的能力是不错,但你不合适。”王义先直截了当地拒绝,“刺杀者,必死士也。你爹虽然常常对我们无礼,但我不能真地让他衣钵无继。”

  顾横之沉默片刻,再道:“我父之衣钵,我大姐,还有几位堂兄弟,人人可继。”

  王义先:“你这人,看不出还挺固执?铸邪怒月所在中军大帐被层层包围,坚如铁堡,插翅也难飞进去。并且他身边防守严密,只用培植多年的亲信,我安插进去的探子两个月也未能接近一步。我就算同意你去,你怎么去?”

  这才是最致命的关窍。

  顾横之思及此,一时也想不出周全的办法,只得暂且作罢。临走时问:“有今行的信来吗?”

  王义先摇头。每次这人从银州过来,他都要被问上一回,但并不反感。

  年轻人嘛,有知交好友,坦然不吝关切,可见大方、重情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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