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闹剧27(2 / 2)

二土点点头,道:“好。”

说着,他就跨了出去。

二土没有直接出村,他想了想,还是往广叔屋里去了。广叔是他的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虽气乔姨,可广叔也跟全嫂一样被蒙在鼓里,全嫂都哭了两夜了,还不知广叔现如今怎么样,昨日村口道别到现在还未见过。

二土走到广叔屋前,却发现大门没有关,他叫了声“师父”往屋里走,却猛然被地上的人影吓了一跳。原来,是乔姨跪在地上,看起来似乎跪了一夜,而她面前卧房的门紧闭,想必,广叔是睡在这个卧房里了。

乔姨看到二土进来,退缩了几步,起来往后屋去了。二土不想搭理她,对着她的背影白了一眼,轻手轻脚敲门道:“师父,你醒了吗?我……我来看看你。”

里头没动静,二土又敲了两回门,心里越发没底了。这广叔平日里就是个少言寡语的,有什么事儿都搁在自己心里,莫不是一时想不开,寻短见了吧?

二土急了,道:“师父,你没事吧?我可进来了。”

正要踹门,广叔这时才从里面打开了卧房门。二土一看见他的模样就流下眼泪来,广叔显然一夜没睡,一双眼睛熬得浑浊通红,眼下是浓浓的乌青,不过一夜时间,那胡子就拉碴了,头上也是乱糟糟的,浑像个流浪汉。

“师父……”

广叔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牵出一抹苦笑来,道:“昨日……我凶了你大堂嫂,你帮我跟她道个不是。”

二土的心里很是难受,但话到嘴边也不好深劝,自家媳妇出去偷汉子,这样的丑事再提起也只是平添伤疤罢了。

“好。师父,我就是来看你一眼……我大伯前夜晕过去送到镇上,到现在还没个消息,我……我要去镇上了。”二土含糊说着广叔没事,他就放心了,他还要去镇上,也不能久留。

“你大伯晕了?”广叔听他说完,似是略回了点神,慢慢走出来道,“那你骑骡子去,比你走路快些,我去把板车给你卸下来。”

“不……不用了。”

“我给你卸下来……”

可广叔一面往外走一面自顾自的说着,似乎听不到二土的声音。

“师父,慢点。”

二土见他这样,只得跟着他一路走到草棚,广叔卸了板车,又把拴骡的绳子解下来交到二土手里,道:“好了,你快去吧。”

说完,也不管二土了,自顾自又回去了,正对上端着面条出来的乔姨,可他也像没看见一般,越过他回了房。

“谢谢,师父。”

二土望了一眼广叔的背影,骑上骡往镇上去了。

这头,全嫂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看见乔姨端着面站在院子里,她心头的怒火又烧了起来,随手不知捡了个什么,过去对着乔姨就是一下。

乔姨看见她过来,可根本来不及躲,生生被那柳条抽了一下,身上火烧一般的疼,手背也被带到抽了一下,已浮出一道红痕。

“啊!!”

乔姨尖叫一声,丢了碗就躲,可全嫂哪能轻易让她躲过去,照着她身上“咻”“咻”又是两鞭子,柳条细,但韧性足,用足了劲儿抽在人身上,真就跟皮绽开一般疼。

“啊!啊!!”

乔姨四处躲着,可院子里并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让她躲的,她要往屋里跑,可全嫂一早拦住了去屋里的路,追着她打,把乔姨打得真如大街上的老鼠一般,抱着头满院子蹿。

那头,保叔、伙叔、付神、山嫂都出来了,可没有一个人上前拦,也该叫全嫂出一出气,若不是她偷人,仲伯哪会气病?好好的家哪会这样闹得这样收不了场?

村里人都偷偷听着这头的动静,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打骚狐狸了!”

大的小的全都跑出来看热闹。那乔姨被打了几十下,身上全是红痕,她叫得嗓子都哑了,眼泪早已糊满了整张脸,现在院外又站着一堆看热闹的,她又羞又愤,可又无可奈何,鞭子还在一次次抽下来。

泪眼模糊间,乔姨看到一根柱子,扑过去抱住就放声大哭,也不躲那鞭子了,只一个人哭着。全嫂见她不动,更下足了劲儿往她背上抽去。

“我打死你个骚狐狸!打死你!让你偷我男人!”

全嫂用足了劲儿抽着,眼风里看到墙角一把锤子,抄起来就要砸她。

“今天,我跟你拼了!”

众人见她换了把这么大的铁锤照着乔姨的后脑勺砸去,纷纷倒抽了一口凉气,完了!要出人命了!

付婶忙把文文和润儿芳芳搂着背过身去不敢看,山嫂也吓得赶紧搂住小山闭上了眼睛,保叔方才冷眼看着,这会儿也站不住了,叫着“住手”就从马路那头冲了过来。

可他哪来的及,眼看锤子就要砸下去了,忽然,不知哪里来的一双大手稳稳地接住了锤子。

“陈续广,你拦我干什么?!”全嫂早杀红了眼,抬头一看是广叔,更是怒从中烧,“我帮你打死这个淫妇,省得你没脸。”

说着还要把锤子抽回来砸人,可广叔多年干木工活的,一双手臂力握力都极大,他把锤子一点点从全嫂手里夺走,道:“我家的事不用你管。”

“你家的事?这是你一家的事吗?你女人把你当她男人吗?”

全嫂疯了一般去夺那锤子,誓要把乔姨锤死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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