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好老六15（2 / 2）

“跟这没有关系。”老大说，“阿奶养你，你就是我们家人。这太冒险了。”

“六哥，大哥，我想吃羊肉。”天真无邪的七妹不管那么多，只眨巴着眼睛恳求。

“大哥，我也想吃。”“我也想吃。”其他兄弟纷纷附和。

“老大放心，没事的，你去生火吧。二姐七妹你们去捡柴，老三老四老五去杀羊。有我在没意外，出不了事儿。”老六信誓旦旦地说完，便站起身在羊群里一眼挑了个最小的羊。

其他人都在等老大发布指令，这些年来老六虽然是族人从河里捡来交给父母抚养，但他异常聪明，经常能想到办法给家里开荤吃香，而且总能想好说辞全身而退，令部落首领也由衷佩服心生偏袒，让其他人只有嫉妒的份儿。现在都已饥肠辘辘，既然老六已有主意杀羊给大家吃，要不索性这次也由他？更何况可恶的巴吉总是欺负他们一家，如果能告他一状总是好的。经过一阵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大哥点点头算作默许，孩子们便开心地各按分工做事了。

他们先挑了一处小水坑，把牛羊找附近的树拴好。老大找来两块干木头，用手掌夹住一块干木头，在另一块木头上使劲摩擦，慢慢地终于冒起烟来，老大看到一些火星，赶紧连吹带捂终于升起一丝火苗。老二带着老七捡了些干草和树枝过来做柴火把火点旺了，老六挑了一只最小的羊羔，老三老四老五在水塘边拽好不让小羊挣扎，老六就用随身带着的铁刀杀了，并慢慢切成几个大块。老六虽然年仅7岁，但做起这些却心平气和，直让他的哥哥们也自叹不如。老四剥下羊皮，老五在水塘里洗干净血，带着羊皮就架在火堆上烤起来。忍着性子等了好久，终于等到烤羊香味四溢，虽然很多地方烤得熏黑，而有些肢体还没烤熟，但依然被几人顾不得烫，大快朵颐，大饱口福。忙活完这一切，太阳已经到了西头。

他们最后把羊头羊杂扔掉（没人吃），留了三个羊腿给父母和奶奶，另一个羊腿分给了七妹。其他肉均被吃的一干二净。再趴下大饮几口水塘里的清水，不可不谓酣畅淋漓。老二想把羊皮带回去，老大说：“不是说冉巴族抢走了羊么，难道还会把羊皮留给我们？”

“怕什么！”老六说道，“这么好的羊皮不要可惜，先带回去，以后用时再想理由。”老大还想说什么，但看老六一脸坚定，便不再说话。老二仔细把羊皮卷起来塞进衣服里。

吃饱喝足后，七个孩子十分满足地坐在地上，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老六不等老大担心，便接着说了下一步计划：“待会儿二姐和七妹带着羊腿偷偷回家，我们其余人牵着剩余的牛羊去见首领。首领那里我去说，别人问你们你们就说巴吉走后，冉巴族的人过来抢走了一只小羊，我们打又打不过，便保护剩下的牛羊回来了。记住没？”

众人均说记住了，老大不放心地说：“我跟你一起见首领，只怕万一.....”

“就算有万一我也绝不会连累你们。我自己去。”老六一口咬定且非常坚持。老大及其他哥姐只好同意。

太阳西下，将天空映出一片猩红的余辉。老二老七早已提前沿小路回去，其他四人牵着牛羊暗暗后悔不该冲动杀羊，只有老六若无其事地坐在羊背上，开开心心地哼着小曲。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进了部落村子，到了羊棚老六才从羊背上下来。

巴吉听到羊叫，刚屋里走出来，就不满地责备：“怎么回来这么早？”

“天黑了羊饱了，巴吉大老爷歇够了，我们不回来该让您担心了。”老六回答。

巴吉不与他争辩，用手指数了下羊，果然大惊失色，赶紧又数了一遍，这才瞪着眼珠子怒道：“好你个老六，怎么少只小羊羔？”

“跟你说的着吗，我带回了重要情报要给首领说，你只管看好牛棚羊圈就行了。”老六说。

“什么重要情报？”这话果然引起了巴吉的注意，暂时不追问缺羊的事情。“先给我说说？”

“都说了要给首领汇报。”老六转头对其他兄长说：“我要去见首领，你们在这儿等我一起回家。”说完便自己去了首领的家。

“老六老六，别忘了给首领说我几句好话！”巴吉冲着老六的背影喊了几声，又换了副嘴脸骂道：“哼，不过是被收养的奴隶，最好以后别落我手里。”转过头来又对老大说：“喂，老大，什么重要情报，怎么搞的羊也丢了。”老大只觉得眼前的人枯瘦如柴恶心至极，仗着一点血统自视高人一等，不愿与他说话。其他兄弟自然也不做声。

“嘿，你们也牛气起来了，等首领搞清楚丢羊的事儿，你们就等死吧。”

“把羊赶进棚吧。他们都吃饱草喝足水了，我们还没吃饭。”老大冷冰冰地说。

“等老六回来再说吧。”大人说完就进了羊棚旁边的茅草屋。老大带三个弟弟自行把羊赶进棚，站在一旁等老六回来。

不一会儿，他们没等到老六，却等到两个手拿铁刀的部落战士，这两个战士的体型壮硕了许多，他们喊道：“巴吉，快出来。”

巴吉赶紧从茅草屋走出来，一脸谄媚地说：“怎么了怎么了？”

“首领有请，巴吉你有麻烦了。”战士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又对老大他们说：“你们先回家，不用等你弟弟了。”

“好啊老六，果然出卖我！”巴吉一拍大腿，愤恨地对老大说：“我不过是提前回来，首领不能拿我怎么样，老大，你们一家子奴隶都会因为这个老六引火上身，咱们以后走着瞧！”

“阿伯，老六他怎么了？”老大问战士。

“别问，让你回去就回去。”战士一声呵斥，就带着巴吉离开了。

老大转头对老四五说：“你们先回家给阿爹阿娘报信，我和老三去首领大帐等老六。”老四老五点了点头，往家跑去。老大和老三一起去了部落中间的首领大帐在门口眼巴巴地等着。

一直到了天黑的时候，老六终于出来了，但他这时却鼻青脸肿，眼角带泪，却仍然故作轻松地笑着。

老大老三快跑几步扶着老六走过来，老大问：”老六你没事吧，首领把你咋了？“

老六摸着肚子，乐呵呵地说：“肚子还圆滚滚的，被首领发现了。”

“首领打你了。”老大心疼地说。老三带着哭腔说：”完了，首领知道了，我们全家要死了。”

“没事，怪不到你们头上，首领只是让我滚出冉川部落。”老六超出年龄的冷静，让两人都有些吃惊。

巴吉从大帐颤颤巍巍地走出来，他捂着屁股看来也吃了不少苦头，怨恨地看了三人一眼，骂道：“咱们走着瞧。”老六转过头，在看他的瞬间眼神转为凌厉，巴吉不敢对视赶紧加快步伐离开了。

老大看到咄咄逼人的巴基也怒从心生，恶狠狠地盯着巴吉离开。转头把温柔留给了老六：“先回家。”便往前带路，老三和老四搀扶着老六，老五在最后面跟着，几人一起迎着夕阳踏回了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