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燕书承觉得头疼得厉害,闷闷胀痛,额前还带着尖锐的痛感,他揉了揉脑袋,挣扎着想睁开眼,就听见傍边吊儿郎当的声音:“醒啦。”

  燕书承痛苦地敲了敲脑袋,眼皮抬起,只见张大彪那张胡子拉碴的脸。

  “我这是怎么了?”他声音沙哑,说话间扯得嗓子疼。

  张大彪先递给他一杯水,言简意赅:“发烧,冷风吹的。”

  燕书承喝了点水,冷水滑过喉咙,冷的他一个激灵,但到底滋润了他干涸的喉咙,觉得舒服不少。

  “郎中给你开了药,你先吃饭,然后把药喝了。”

  燕书承轻轻点头,有气无力地开口:“多谢。”

  看他那么虚弱,张大彪直接端着碗过来,递给他,让他在床上吃,“不谢。”

  临近冬天,登革山没什么吃的,就算张大彪是大当家的,午饭也就是一点咸菜配两个馍馍,寨子里倒是有些米,不过一般是给孩子们改善伙食的,燕书承是病号,所以得了一碗粥,里面放了点野菜增添味道。

  燕书承有些吃不下去,又不好拂了对方好意,吃了两口就四处瞧。

  这才反应过来,他现在不在草屋了。

  三面都是山壁,一面有条小路,拐了个弯看不分明,但听声音应该是通往外面,床前面放了一张桌子,比草屋那张大了不少,有三四张椅子。

  那边墙边立一个木头柜子,上面放着不少东西,最显眼的就是张大彪的那柄剑,锃光发亮。

  他现在倚着的,应当是个石头床,没有床栏,他直接倚在墙上,床上铺了厚厚的稻草,上面又铺了床单,但明显床单太小,有一截稻草露了出来。

  看起来是这张大彪的屋子,燕书承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这寨子大当家都过的如此清寒,不知其他人又是如何,可见那太守的折子不真。

  若这登革山真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生活不能如此艰难才是,看样子这个冬天都难过......

  突然,张大彪放下碗筷起身,走到墙那边打开柜子,不知在捣鼓什么。

  燕书承撑起身子,有些好奇。

  只见没一会儿,这大当家的板着脸,手里拿着大红色和灰色拼接起来的褥子走过来。

  “起来点。”张大彪将褥子叠了叠,塞到了燕书承身后。

  燕书承有些感动,墙壁是有些冷硬,没想到张大彪如此体贴。

  张大彪看他神情有异,以为他是嫌弃,想了想开口:“这布是之前从一个富商那抢来的,江阿婆给我做成了褥子,我嫌它软没用过,里面也不是稻草,是芦花。”

  燕书承见他误会,也没解释,只是略显好奇地问:“可是“芦衣顺母”典故中的芦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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