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珠珠(2 / 2)
红色的一团,很是醒目。
我的。
晏含章非常满意,在方兰松脸颊上亲了一下,躺回了自己的贵妃榻。
西边儿余晖满天的时候,方兰松才醒过来,屋里安静得很,那个烦人精也没在床边儿晃悠。
他穿好外衫,又把枕头下面的荷包系在腰带上,轻轻掀开珠帘,见晏含章正在贵妃榻上睡得香甜,正中的桌子上,摆着好些碗碟,还冒着热气儿。
金灿灿的光从窗子里洒进来,照在屋里的多宝阁上,上面每一件东西都很贵,瓷的瓶儿,玉的像,不知什么名称的火红色石头雕成的貔貅,润润地闪着光。
他站在屋子里,觉得在做一个割裂的梦。
片刻之后,方兰松走过去,坐在桌边儿,吃下一碗粥,肚子里舒服了,又就着菜吃了块烙饼。
他吃得很安静,安静到晏含章躺在贵妃榻上,丝毫没有发觉他已经起床了。
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方兰松填饱肚子,正准备翻窗户,腿一抬,大腿伤口不小心碰到了桌角,疼得呲牙咧着,忍着没叫出声来。
他伸长脖子往旁边瞧,见晏含章没被吵醒,才松了口气,眼神收回来的时候,正好落在屋里的大镜子上,脖颈儿上红红的一团,格外刺目。
幼稚。
他在书案上拿了支笔,饱蘸墨水,在晏含章左右脸颊上各画了三撇胡子。
晏含章动了动眼皮,没醒。
方兰松无声地笑了下,用上回包脸的布巾包住脖子,翻窗户出去了。
……
府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连厨房都闲了不少,钟管家也不再时时守着正屋,抱着酒坛子跟老丁头在自己院儿里喝酒。
“我韩大公子来了,怎么也没人迎迎?”
韩旗今儿穿了件貂裘大氅,发间飘着红绸,颇有几分意气风发的样子。
他是家中幼子,在京城这些子弟里年岁最小,尚没到加冠的时候,身上的气度却已很抓人,是京城好些少爷小姐的梦里人。
门房是个半大孩子,听见韩旗咋呼,赶紧迎了出来,“韩少爷来了,我家少爷在屋里呢,您请。”
“乐黛,”韩旗搭上了门房小厮的肩,“又长高了,愈发俊俏了。”
乐黛捏着衣角,“谢韩少爷夸奖。”
韩旗上手给乐黛拢了拢鬓角的碎发,“你家少爷可真不懂心疼人,瞧瞧这小脸儿冻的,不如跟我回去,做个随行小厮可好?”
乐黛低下头,“小的不敢。”
韩旗失笑,“行了,瞧你吓得。”
说完,他大步进了府,江羽赶紧跟上,脸色阴沉得很。
钟管家听见动静儿,赶紧跑出来,“得,真正黏人的人来了。”
他引着韩旗进了正屋,又吩咐乐青上点心。
晏含章放下手里的医书,倚在塌上没起身,“把架子上的茶团拿来,韩大公子嘴刁。”
第8章 珠珠
韩旗进屋就解大氅的绳子,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幽怨地盯了江羽一眼,也没解绳子,直接从头顶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