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暮晚43(1 / 2)

  此案牵扯甚广,乱七八糟地审理了快一个月。晚晴被严加看守,却始终不承认是被赵王指使,只说都是自己的主意。廷尉无法,只能交给了皇帝亲自判。

  帝王权术讲求平衡,失去的已不可能再回来。

  牵扯到皇子自然没人敢怠慢,赵王要如何处罚,楚王该如何弥补,两派大臣终于可以堂而皇之地狗咬狗,彼此都跃跃欲试。

  太极殿上每日吵翻了天,直直地吵完了整个冬月和腊月。萧演大手一挥,以年节为由把他们全都赶回了家,自己苦大仇深地蹲在台城。除夕没有大办,皇后去了楚王府上,在皇儿面前哭得梨花带雨,萧演待在宫里,过了个没滋没味的年。

  听说萧启琛大年初一去了长芦寺替亡母点了盏长明灯时,萧演顿时觉得,三个儿子里,萧启豫热衷权术,对李贵妃从来都是三句话离不开“储君”;萧启平不问世事,和皇后关系日渐疏远。唯有这个小儿子……好似还有点孝心。

  开春后,案子继续审理。

  晚晴最终是死罪。

  结果出来后,萧启平求了两次改判流放幽州,被萧演一段痛骂后没了声息。按律她被收监直到第二年秋后与其他死囚一并处斩,而她的姐姐秋夕亦被牵连,不同于晚晴,这次保下秋夕的,不是赵王,而是她自己。

  秋夕怀孕了,自然是赵王的骨肉,是皇家血脉。

  萧启豫连忙上书,陈明怎么惩罚自己都行,不要伤到秋夕,可见仍旧是有过几分情意。秋夕被象征性地关押了几天,出来后就被萧启豫接回府中好生伺候了。

  从谢晖那儿听说这事时,苏晏刚从演武场下来,他一抹额上的薄汗,喝了一大口水,道:“那她可真是够走运的……陛下处置赵王了吗?”

  “晚晴的口供说什么都不承认是赵王指使,纵使大家心里跟明镜似的,也不好直接给赵王安上毒害储君的罪名啊。”谢晖一摊手,见苏晏渴水,连忙又给他倒了一杯,“陛下罚了他一年的俸禄,把他赶回封地思过去了——理由却是轻飘飘的,说赵王御下不严。”

  苏晏轻笑道:“也只能如此。对了,还没祝贺你升迁,此前受封尚书侍郎,日后各自多多关照。”

  按理说苏晏如今统领骁骑卫在京畿的防卫,官职已经在他之上了。可惜苏晏好似天生在这方面少根弦儿,没有概念。

  谢晖啐了一口,道:“谁让那天殿下做东时你没来呢!这小气鬼总算阔绰了一回,在烟雨楼摆了桌酒席,我以为要喊多少人,跑去一看,你猜他请了谁——请了我爷爷!整顿饭我吃得是食不甘味,反倒殿下与我祖父相谈甚欢。”

  他提到那个名字时苏晏有一瞬间的愣怔,旋即呆呆道:“哦……哦,怎么?谢相不是赵王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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