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银汉迢迢,星河昭昭。(1 / 2)

  “回偏室去,不准出来。”阿曈卟楞着耳朵,仔细琢磨了一番。那“煞星”的声音有些哑,还愈发的沉了,像是极力在克制什么。

  只是他想起那人的身手,还是怂,就也听话的沿着墙根溜回了自己的小屋子里。

  小屋与主室相连的拱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挂上了一层厚厚的帘子,那熏香味儿没怎么飘进来,但对阿曈来说依旧清晰可闻。

  他站在墙根处听了一会儿,还是没动静,这才复窝在小榻上,眨着大眼睛开始想事。

  这些日子以来,他从没见男人睡过觉,即使浅眠也不曾有,每每入夜,就倚在案旁,一动不动的,看着怪吓人。

  此刻,阿曈数着外头宗朔的呼吸声,渐渐兴奋起来,好像,好像那人睡着了!

  宗朔今日见了忽儿扎合,而后便接连续朝草原各处,连发三封手稿印信。

  他是背后搅乱风雨的翻云手。

  可是,想起了草原,就想起了母亲华贵艳丽的克烈王服,想起了太子府彻夜的大火,断头台上的余腔喷血,他被灌下的药。

  也想起了,他抱着母亲钿发散乱冰凉身躯,愤恨,使少年人身躯发抖。

  可被活活扼死的母亲,眼神却还在盯着他,映着通天烈焰,永不瞑目,仿佛直到如今,还在盯着他。

  宗朔头痛欲裂,他眼底微红,往手边的香炉中又扔了一块鲜红的香块,直到在氤氲的香气中,逐渐闭上了眼。

  不过多时,偏室的的厚重门帘便悉悉索索起来,悄悄的,从帘侧冒出来一颗小脑袋。他左右瞧了瞧,而后往主室的书案边一看,高兴的眼睛都亮了,眸内仿佛还闪着亮晶晶的光点。

  书案旁没有人!大煞星终于睡觉了!

  不容易,太不容易了!

  只见他蹑手蹑脚的接近书案,越走近,香炉的味儿越重,呛的他直抽鼻子。他他依旧没跑开,而是在案上案下翻找起来。没想到毛毛躁躁的碰到了那劳什子香炉,一缕烟飘过来,阿曈费了大劲,才忍住不打喷嚏。

  只是这一下就出了声音了,少年四肢僵直,一动不动的在原地等着。他觉得脚都麻了,双眼骨碌碌的往里侧的大床便瞅了瞅,见没动静,才敢继续翻动。

  可是,到处都没有!狼毛还好说,等回东山了,他按着臭弟弟揍一顿,要薅多少没有!

  可是他坠子呢?他的乳牙与老祖宗身上的晶母呢?

  阿曈冷静了一会儿,强自给自己加油打气,他告诉自己,别怂!这人好不容易能睡个觉,趁他病,要他命!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而后阿曈决心一下,便径直的摸到宗朔正在休息的正屋床边。

  看着睡熟的人,他摩拳擦掌了一番,直把罪恶的小手伸向只穿着里衣的宗朔。

  他心里狂笑:你这人也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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