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11(1 / 2)

  宋晏宁对上钦展的眼,垂首缄默。别的不说,单单薛习出口‘本官’二字,就已经大不敬了。

  护军往日在军中巡护甚少穿甲胄,今儿奉圣上之命迎六殿下归京,才这般着重。现下一个动作也是唰唰作响,一护军掐住薛习臂膀,正色问道:“大人,这歹人如何处置?”

  钦展声音朗朗响起,却在薛习耳边炸开锅:“公然冒充官员,寻衅滋事,怕是要问问京兆府尹如何看了。”

  一旁护军几位有眼力见,忙让人去找京兆府尹报案了。

  薛习敢怒不敢言,哪还顾得上方才被连踹两脚那凿心窝得疼。这些护军真是一群狗仗人势的东西!扭头看了看,这宋五姑娘早不站在方才的位置了,藏在后头垂着头,不知其神情。

  今儿要是钦展徇私,怕是官职不保,这也是他与那高官厚禄唯一的机会了!

  只见薛习不管不顾的哀嚎:“钦大人,我与宋五姑娘寒山寺相见一面,魂牵梦萦,今儿只是向五姑娘表达爱慕之心,不料竟被当做这歹徒,实在冤枉!”

  这般不要脸的言语,亏他说的出口!宋晏宁冷笑,方才还觉得那两脚踹狠了,现下看来真是轻了去了。

  不顾在众人面前丢面,只要能攀上定远侯,什么不能忍?

  岸雨冷脸道:“姑娘方才便说有人可惜徒有学识,却脸皮甚厚,侯爷世子常年征战,府内无主,看来当真是谁人都能欺了。”说罢,余光看姑娘果真开始用帕子拭起泪来,心下忍不住惊叹一声。

  宋晏宁纤纤弱弱的站在一边,蓝色的衣裙称得人似水做的一般,只见姑娘用帕子沾了沾眼角,低声糯糯道:“我自持知诗书识礼节,往日因着病弱之躯,便是姑娘家的宴饮也不得去的,只怕徒增了别人的麻烦,没想到跟着母亲去寒山寺为父兄祈福,竟还能遭此污蔑......”

  话落,只见宋晏宁原本就有些发白的面色更加惨白如雪,一左一右被丫鬟搀着,连钦阮也没挤上。想起往日宋五姑娘娇气的传言,诶,怕不是这身子不好,娇气注意些不是应该的么,赚得众人好一顿怜惜。

  见众人狠狠看向自己,不是自己预料的让宋五姑娘名声有碍,心下慌乱。

  钦展在自家嫡亲妹子数次看了自己几眼后,启唇道:“今儿我抽不开人手,但薛公子,”往下瞥了一眼瘫坐面色时红时白的人,警告道:“京兆府尹想来快赶过来了,该如何处置,全凭律法。”

  萧与倚在围栏笑道:“真是一出好戏......”良久见没人理自己,再次悻悻,怎的真称得他像街角那长舌的豆腐婆了?

  未时日昳,现下多在午歇,日中还在热闹的长京大街现下也松泛了起来,徐徐春风,真是难得好时节。

  长调放松的斜靠着坐在车夫旁边,忽闻一声声闷哼声,长调忙直起身。

  “怎么回事?”里头传来一声冷冷的声嗓。

  长调拱手:“好像是永宁街那边一小巷传来的。”江昼功夫也不逊色,是以主子问这话,想来也是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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