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2 / 2)

  他很想冲到东厢房去质问沈雁清为什么就是不能试着喜欢他,但又怕自取其辱,再得到一句“你有哪一点值得人喜欢”。

  在国子监就读之时,纪榛今日背一篇百字古文,翌日就能忘得一干二净,唯独沈雁清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刻骨铭心。

  若能把这点势头用在读书上,他也不至于事事被人瞧不起。若他像易执那般饱读诗书,沈雁清也能和他谈古论今,或许就能稍微喜欢他一分。

  纪榛一抹脸,晃晃昏沉的脑袋从榻上爬起点灯。

  厢房有个用来放置书册的柜子,他忽略顶层一大摞的春宫图,抽出最底下的诗词,坐在桌前翻阅。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纪榛杵着小鸡啄米的脑袋嘟囔,“这句好,这句好,我怎么就写不出来呢......”

  东厢房的门悄然打开,远处主厢房泛着微光。

  沈雁清轻唤守夜的侍从,“少夫人在做什么?”

  “奴才可能听错了,少夫人方才好像是在念诗,什么两情长长短短的,听不真切。”

  沈雁清无声,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大半夜好端端的念什么诗?

  “大人,还有吩咐吗?”

  沈雁清转身进屋,将门栓落实,一顿,又重新拨开。

  只是恐半夜偷腥的狸猫寻不着道而已。

  作者有话说:

  不能骨科,无所谓,我会出手。

  左等右等等不到老婆爬床的沈大人:我门都没锁,老婆怎么还不来找我睡觉啊?

  第16章

  纪榛着实不是读书的料子,挑灯夜读不到一刻钟就歪着脑袋趴在桌上睡去。

  诗词没记上两句,反倒因为穿着单薄入睡而感染了风寒,次日午后就发起了热。

  已是初夏的天,纪榛抱着汤媪缩在被褥里冷得直发颤。

  吉安端了药过来,他一闻见那味道嘴里就发苦,摆手道:“你端走,又不是什么大病,我捂一身汗就行了。”

  从前在纪府纪榛病了不肯喝药,纪决总会到五香楼买来各种各样的蜜饯哄着,喝一口药吃一颗蜜饯。药在放在旁边的小火炉温着,两刻钟才喝完也是常有的事。

  纪榛极少生病,除去前些日子他装病沈雁清拿太医院的药诓他那一次,来沈府后满打满算需用药也就三回。

  第一回是圆房后发了高热,他迷迷糊糊烧得不省人事,还以为是在纪府,紧抿着嘴不肯张开。沈雁清不喜他过于娇气,捏着他的腮肉亲自灌了两回,呛得他又咳又吐,这之后他就不敢在沈雁清面前卖娇了。

  后两回皆是天冷了受冻。沈雁清倒没有再灌他药,只是像座冰川似的站在塌前沉甸甸地望着他。他不想沈雁清觉得他这么大个人喝碗药都得如此大费周章,每次都硬着头皮把药往胃里咽,等对方走了才让吉安拿蜜饯含进嘴里。

  这之后纪榛就愈发厌恶喝药,自是少喝一口是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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