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200(1 / 2)
冯济慈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他羞愧的一动都不敢动。
奥古斯慢慢飞起来,他在空中大喊:“再见就是春月了,祝您愉快小奥古斯先生,好好对她,那是个好姑娘……”
桑尼亚远远的就看到自己家风一吹仿佛就能飘走的小先生,说实话,他的金发形象自己并不喜欢,总感觉不是那么的真实。
而在他沉睡期间,她每次来都会一遍一遍描绘他的面孔,她根本不敢想象自己与一个斯莱博尼相爱了。
对于普利滋普通人而言,施莱博尼的爱情等同童话故事,都知道是假的却总把他们放在梦里。
有时候安静下来她会想,其实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也许在国王大道擦肩而过,也许在某一次祭祀会,大家念诵一样的赞美词……我有一万次从他身边路过,竟想不到我们会相爱。
她从别人的嘴里阅读先生过去的命运,他们把他传的神乎其神,又对他杜撰的海外来客那个故事啼笑皆非。
可他们只是在模糊的感知那个青年的命运外环,而自己一直触摸的是他的灵魂。
所有人都爱他,爱他的无私,爱他热烈坚韧的保护着普利滋,他自己甚至不知道,当他在死亡边缘,普利滋每一个家庭每天都要去神殿为他点燃一根蜡烛。
那段时间普利滋大神殿内外亮若白昼,甚至有人倾家荡产的去施舍钱财,他们恳求大地母神把那么好的瑞尔·斯莱博尼,他们的小王子留在那片土地上。
然而桑尼亚知道,先生从不是那个小王子,她所知道的先生是另外一种样子的,他小心眼而又偏执,敏感而懒散,他就喜欢无聊的呆着,他不喜欢人多,热爱烹饪,他甚至拿起针线能在自己破了的裙子下摆勾勒小花朵。
他喜欢唠叨,唠叨劲儿上来像个六十岁的老太婆。他才华横溢,智慧卓越,良善而又真诚,更从不把人分成两类。
他做了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对权利钱财从来不屑一顾。
前些天伟大的葛瑞丝来信说,他甚至为了自己放弃了去圣域,这种巨大的压力令葛瑞丝诚惶诚恐。
她现在很强了,是无所畏惧的强,她不需要先生再为放弃什么了。
她甚至懊悔过,如果那年在老商道酒馆母亲没有看到他,没有以那样的方式强迫好心的先生成为自己的保护人,他一定在大陆的某个角落快乐的做自己。
可大地母神安排好了一切,他们又怎么敢违抗呢。
速熊来到冯济慈面前停止,桑尼亚从速熊上利落的蹦到了地面,她就像灵敏的花豹,林间健康的麋鹿,一套护住关键部位满是伤痕的软甲,手法粗糙的麻花辫子,下摆破烂命运波折的披风,行动间你甚至能从皮甲间隙看到她结实紧致的肌肉线条。
当桑尼亚走到冯济慈面前,她低头看看他手里的篮子,有些艰难的问:“您……这,这是什么?”
实在也不知道该从何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