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3(1 / 2)

  陆诏年从走廊阑干旁冷眼俯视,“需不着。”

  陆诏年消失在走廊上。二姨太没有允许不能上楼,只得回走,冯清如前来宽慰,又道:“小年以往不是‘小哥哥’、‘小哥哥’的,怎么这阵子……”

  “其实,打一开始幺小姐就不接受多了这么个契兄,他们经常割孽,甚至打架。后来才好了。可是好了又……”二姨太摇头叹息。(割孽:闹矛盾)

  冯清如点了点头,“小年这脾气……婚事成了这样,可能借着这由头闹脾气呢。闻恺这是好意,我想夫人不会责怪的。”

  *

  后院的茶花已经开过了,从二楼朝东的窗户望出去,能看见小洋楼那边的绣球花,影影绰绰,想来那偏隅小院的花在这个时期繁盛极了。

  陆诏年给母亲读信,母亲也不要听。陆诏年可不愿错过大好机会,向母亲请愿,想出门去。

  “母亲,我就出去一会儿……”陆诏年趴在床榻旁,四柱撑起锦缎床帐别再旁边,躺在床上的女人背对她,身上只披了薄薄的蚕丝织被。

  自打婚事变成丑闻,家里便争吵不断,近来气温不断攀升,前日夫下午人同老爷出席了商会活动,中暑了,回来躺下,再没起来过。医生检查好几次,都说夫人身体康健,家里人便晓得,夫人是怄气了,作样子给老爷看。

  屋里沉寂。见母亲缓缓起身,陆诏年忙把枕头垫高,到床头,从盒子里取出雪茄烟。

  夫人瞧了女儿一眼,哂笑一声,“我可不是你老汉。”

  “父亲不喜欢这些洋玩意儿。”陆诏年咕ᴶˢᴳᴮᴮ哝着放下雪茄烟,夫人由她手里抽走,化专门火柴引燃。

  “总是比大烟好,我老子就是抽鸦片死的。”

  “你讲过好多次了……”

  “我是跟你说,人得知道什么事儿能做,什么不能。”

  陆诏年握起双手,规矩地垂在身前,“小年悉听母亲训话。”

  夫人又笑了一声,薄烟从唇间溢出,“我没有话要训你,你走吧。”

  “我……我就去小姨家玩,也不行吗?”

  夫人呼出轻烟,“你得问你老汉,不过你老汉今晚不回来吃饭。”

  手心卷了卷信封边缘,陆诏年闷闷不乐地告辞。

  *

  傍晚,陆诏年拒绝吃饭,又绿怎么哄也哄不好,冯清如听说了,来到陆诏年房里。

  叩门无人应,冯清如径自打开门。只见陆诏年把时兴的衣裳统统翻出来剪烂,一地狼藉。

  不是没见过陆诏年发起脾气来什么样子,自定亲以来,陆诏年就差把公馆屋顶一举掀翻了。可这回她只默默在自己房间里,竟没闹出动静。

  冯清如心疼地拾起碎布,来到陆诏年身边。

  “怎么了这是……”冯清如小心翼翼道,“为着二少的信?那是无心之失,我想他后来接到消息,应该很后悔,可信寄出了,怎么拦得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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