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1 / 2)

  意繁看向她,她接着说:“打呼?”

  意繁笑了:“怎么会,你睡得很沉,我叫了你好几次才叫醒。”

  每次她感觉睡眠不错,没做梦的时候,大概率梦游了。听意繁这么说,她稍微放下心。

  冒雨上车,陆诏年发动车,打开对讲机。

  副驾驶车门被拉开,埃德闻坐了进来。

  他穿的昨天那身,换了双登山靴,吉普宽敞的位置刚刚容纳他长腿。

  “怎么坐我的车?”陆诏年本能地埋怨他。

  埃德闻双手揣衣兜,目视前方:“这车坐着舒服。”

  还以为他夸她技术好,接着就听他说,“清静。”

  “他们都同意?”

  “需要征求谁同意?”

  陆诏年抿唇:“我。”

  埃德闻在身上翻找了一会儿,从一叠人民币零钞里抽出一张五十美元,塞到陆诏年手里。

  他还把她手指卷过来,拍了拍:“不客气。”

  陆诏年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她拿起美元,朝光亮处弹了弹:“真的假的?”

  “流通□□犯法。”

  陆诏年把美元塞冲锋衣兜里,轻哼一声“小费我收下啰”,驾车出发了。

  车队渐渐远离了城镇,穿行森林山道。

  埃德闻没有睡觉,也不说话。陆诏年感到不自在,打开了音乐。

  还是那支电子乐队,Intro一段上海话开场,采样老歌《何日君再来》,旧曲新编。

  埃德闻忽然说:“这什么歌?”

  “When You Will Return.”

  “混音了吧?原曲是什么?”

  陆诏年想了想,“应该就叫这个,中文念‘何日君再来’,上世纪三十年代的歌了。”

  “家喻户晓?”

  “你听过?”

  “似曾相识。”埃德闻搜寻记忆无果,“也许,在唐人街听到过。”

  陆诏年笑:“说不准是美剧里。”

  “我知道那首歌,《甜蜜蜜》。”

  “很高兴你人生里还有一点关于中文的记忆。”

  “你又来了。”

  说什么你我两清,偏生冤家路窄,硬凑一起。

  陆诏年其实想问,为什么要开她失恋这种玩笑,难道他真的把梦游当做了引诱,或一种失常?

  可又觉得,梦是她还未解开的秘密,又怎么向偶遇的人交底。

  *

  埃德闻飞航拍消磨路上时光,跃过奔腾的澜沧江,俯瞰上千年的古盐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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