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滋味(1 / 2)

  时婳瞪大了眼睛,还来不及反抗,就被他死死掐住后颈,她吃痛,一点点铁锈味弥漫开来。

  时婳身子一僵,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推他,感受到她的反抗,他放开她,拿她的话讥讽:“怎么?不是爬谁的床都行?”

  是啊,她不是早就打算了吗?那么是他或者是陆三爷又有什么分别呢?

  她垂下长睫不再反抗。

  陆时侒扯着她的胳膊往里间走,推搡之间,头上松松垮垮挽着的发髻散了下来,头上的蝴蝶簪子,“咣当”一声掉在地板,发出了一声脆响,她淡漠地看了一眼,往后,她就不配再戴了。

  本该新婚之夜,洞房花烛,此刻以这么一种难过的方式失去了。

  她再也不可能堂堂正正地从正门嫁与别人为妻。

  黑白分明的眼里,涌上了一层水光,眼泪盈眶,她原以为,他虽言语刻薄,但至少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他和陆曜臣那样的男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她凌乱的发丝下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眼里,蓄满泪水,看着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罪大恶极的刽子手,他唇边溢出一个残忍的微笑,胡乱地拨开她脸上的发,“哭什么?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时婳目光怔怔地看着他,咬唇不语,她感觉心中痛不可言,阖上眼皮,眼眶里的泪打湿了雅黑的长睫,滚到了冰凉青白的脸上。

  她的眼泪像刺一样扎进了他心里,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为何这样气这样恨。

  他恨她长了一双酷似他母亲的眼睛,却如此自轻自贱,他气她去找陆三,气她宁愿跟陆三却不愿意跟他,更恨自己,看不得她的眼泪,会在意一个这样的女人。

  陆时侒俯下身,修长的指抚上她紧蹙的秀眉,泪痕斑驳的颊,他从未想过,她竟然这么柔软温暖。

  烛光摇曳,不知过了多久,一切恢复平静。

  陆时侒披衣靸鞋去了浴房。

  时婳盯着竹青色的床幔,微微愣神,没有红烛,没有合卺酒,甚至没有一句问候,她被抛弃在一边。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不甘?她早就认命了不是吗?

  时婳曲着腿坐了起来,她垂下眼眸,就看到寝褥上的点点血迹,异常得刺眼,她觉得哪里都疼,勉强踩着脚踏站稳。

  她紧蹙眉头,试着往前迈步,每走一步都疼得她倒吸凉气,走到小榻旁,她弯下腰拉出几面的箱笼,找来新的被褥换好,拿着一把小剪刀抱着那床弄脏的寝褥出了屋子。

  院内漆黑一片,天上的明月不见了踪影,阴沉沉的天像墨一样黑。

  如此怕黑的她,却径直往后院走去,伸手不见五指是对未知的恐惧,现在她已经没有什么怕失去的东西,不在乎,也不害怕。

  时婳到了后院浴房里,点亮了蜡,往浴桶里添了一些温热的水,她咬紧牙关简单地清理了一下,擦干身上的水珠,穿上衣裙,坐到小凳子上,把弄脏的褥面拆了下来。

  陆时侒洗了个冷水浴,把混沌不堪的脑袋,浇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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