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别怕(1 / 2)

  紫藤到底还是能看清一些势头,她拽拽梅霜的袖子,“姐姐别气,她说的也有道理,日日与二爷在一起,也保不齐……”

  梅霜啐了一口,道:“我呸,促狭小淫妇,竟使一些不入流的下作手段。”

  第二十七章 别怕

  时婳回到书房,走到陆时侒身旁,挽起袖子,开始研墨,他把蝴蝶簪搁到她面前,“你的簪子。”

  她哦了一声,连个眼神都没给他,拿起簪子就塞进袖子里,纤细白嫩的指捏住墨条,全神贯注地继续研墨。

  陆时侒的目光从手指移到她的脸上,像做工精致的木偶一样面无表情,她今日没有梳成发髻,满头青丝仅用一根丝带绑着,那么珍视的簪子也随意地塞进了袖子里。

  他问:“怎么不戴?”

  握着墨条的手一顿,清清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不想。”

  “为何不想?”

  她脸上染了一层愠色,眼睛里簇着一团小火苗,亮得惊人,眈了他一眼,怼道:“不喜欢了。”

  这是他第一次见她生气,像只被惹毛了兔子,红着眼睛,竖起尖尖獠牙想咬人。

  比起对他熟视无睹来说,要生动得多。

  “既然不喜欢了,为何不扔了?又收起来做什么?”他步步紧逼,咄咄逼人。

  时婳紧蹙眉头,桃腮带怒,含幽带怨瞪着他,就连声音都带着一丝丝怒火:“二爷是不是管得太多了,这是我东西,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你是我的人。”他扬眉睇她,声音闲逸,不疾不徐,“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我为何不能管?”

  “你……”时婳又羞又怒,脸面涨得通红,贝齿死死咬着下唇,才结痂的伤口,又被她咬破,染得粉嫩的唇瓣,鲜艳妖冶。

  她是比不过他的厚颜无耻了,忿忿地转过脸,捏着墨条大力的开始研墨。

  “这是徽州的油烟墨。”他眯起细长凤眼,脸上全是笑意,但音调还是平常,“你既识字,想必听说过‘一两徽墨,一两金’吧。”

  提醒她:“别糟践东西。”

  “我并不懂墨。”时婳放慢手中的动作,咬牙瞥他一下,“不过二爷既怕糟践东西,那就该把这些墨都写完才是。”

  “不错。”陆时侒拿过白玉镇尺压在宣纸上,抬起手腕,从容的蘸墨,儒雅的握笔,四平八稳地开始写字。

  这一写就写到了黄昏,晚霞染红了大半天空,给世间万物都映上了一层金灿灿的光,檐下高低错落的细篾卷帘,迎着光,变成了橙红色,光辉乘着一点点帘上的缝隙,照进屋内。

  书案正对着窗户,握着笔的纤细手指被余晖照得比白玉还要温润,时婳立在他的右侧,忍不住拿余光去打量,宣纸上,写的是诗经里的一首《鹿鸣》,他的字和他的人一样漂亮,行云流水,纸落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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